祝一夕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而他现在的身手,倒也不足以应付这次随军剿匪的战事了,于是没有再强求。
“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西南一带有很多好吃的特产,我到时候给霁儿带回来。”叶翎朝在闷头自己玩耍的小亓霁说道。
小亓霁一听到有吃的,立即抬起头来,“好呀,要很多。”
叶翎看着他可爱的样子,不由失笑,“好,给你带很多。”
虽然口口声声在他面前,说自己一百多岁了,可是和他们凡人中间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爱吃爱玩,又爱粘着自己母亲。
祝一夕将早准备好的药瓶,递给他说道,“这药你带着,若是受了伤,服下一粒便是。”
叶翎也没有推托,将药瓶收了起来,“我得跟冯府回话,然后就要直接去军营里了。”
祝一夕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叶翎跟小亓霁也道了别,匆匆回了自己房间,收拾了行囊离开,这一走便是近一个月的时间。
祝一夕带着霁儿在京都的叶府住得逍遥自在,每天带他出去寻吃的玩的,以到于他连再想起无极圣尊的时间都没有了,玩到天黑了回去倒头就睡了。
这也省了她去费心,编各种理由说无极圣尊为什么不在这里,叶翎一直没有消息回来,不过在一个多月后,京中传出消息,秦太师的亲信主将因为不听劝阻,擅自发兵,中了匪兵的圈套,由随行主将代为主理军务,很快平定匪患,大胜还朝。
这使得冯远在朝中扬眉吐气,秦太师则威风扫地,规规矩矩地没再有什么动静。
叶翎带兵回了京中,由冯远引见入宫复了旨意,呈清了主将鲁莽指挥的前后经过,北周皇帝大加封赏,一时间在朝中声名大噪,冯尚书和一众官员请他赴宴,他都婉言放绝了,出了宫她便匆匆回了叶府。
“家姐,霁儿。”
祝一夕和霁儿正在用晚膳,闻声看向风风火火进来的人,大约一个多月的在外面餐风露宿,已然褪尽了少年脸上的稚气,多了几分男儿的沉稳,一眼看着更似以前的西陵晔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祝一夕问道,她是知道他们今天还朝的,但按理他该是跟冯尚书还有朝中同僚宴饮的。
叶翎将给小亓霁带的放到桌上,解开包袱一件一件地拿给了他,方才说道,“我想先回来向家姐报个平安。”
那种场合,他出生在王侯之家已经见惯,与其和那些人坐在一桌食不下咽,不如回来跟家姐和霁儿待在一起安心。
他说着,自己去取了碗筷坐下,全然没有初识之时的生疏客气。
“宗宜向皇上进言,让我掌管京中守卫,皇上答应了。”
“事情比咱们预想的要顺利,现在且先不急着再冒进了,先做好手上的事情要紧,冒头冒得太快,会招来祸端的。”祝一夕嘱咐道,大约是因为在魔域待了段时间,跟魔尊和策梦侯那样诡计多端的在一起,耳濡目染,都学会这些揣度人心的本事了。
“是,经此一役,军中大部分将士都相处甚好。”叶翎说道,武人重义,剿匪一役,他有时弥补主将的过失,让他们都捡回了一条命,还了战功,这些将士自然也就愿与他结交了。
祝一夕听罢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与他们结交,也不要做得太过明显,以免被冯府和宫里所忌惮,坏了大事。”
“我记下了,会注意的。”叶翎对她的话,向来深信不疑。
霁儿翻着自己的礼物,欢喜地夸奖道,“叶弟弟,你太厉害了,这些东西我全都喜欢。”
叶翎无奈地笑了笑,小亓霁总是要在他面前自称哥哥,他说不过他,索性就随着他了。
“霁儿,你要是吃饱了,就把你的东西搬回房间去。”祝一夕道。
“好勒。”小亓霁听罢,把东西重新装进包袱里,吃力地抱着出了厨房。
“你慢点走。”祝一夕嘱咐道。
叶翎看着她目光温柔地看着离开的小亓霁,半晌才问道,“家姐是有事要说吗?”
“你现在虽然接手京都防务,但是秦太师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一定会找机会刁难你,做事记得多留个心眼儿,毕竟官场是你未涉足过的。”祝一夕叮咛道,他虽聪慧过人,但比毕竟还只有十几岁,要跟那些在官场摸爬滚打半生的老狐狸斗,确实还太嫩了。
“家姐,虽然未涉朝堂,但叶家出生的人,也不是真的就一点不懂官场上的这些事,我会小心应对的,你不必事事来为我筹谋。”叶翎浅笑说道,他希望自己能尽快在朝中手握大权,尽快长大独挡一面,不再由她来护着他,而是由他来护着她和小亓霁。
祝一夕失笑,收了碗筷道,“你自己知道,那自然是好的。”
她收拾了厨房,便准备回房去看霁儿,叶翎送了回去,看到她进了屋,看着她映在窗纸上的影子,久久也未曾离开。
叶家出事,是他的不幸。
可是,遇到了她,却又是他最大的幸运。
祝一夕推开窗,见他还在外面,道,“外面天凉,早些回房睡去。”
“嗯,家姐也早些休息。”叶翎朝着微微颔首,走了几步听到窗户关上,又扭头看了看。
祝一夕将他当作西陵晔的转世,当作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照顾,可是在这少年眼中,对于已经渐渐不是一个孩子对于长辈的敬重,而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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