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力一看掌柜的也微微一笑:“原来是狗掌柜!”
掌柜的眯着眼笑着:“阿不力将军,那个字念‘荀’,您的那个汉奴念错了!他可能连个童生都没有中过,甚至都没有读过百家姓,您……”
阿不力摆摆手:“好啦,知道了,你们汉人就是喜欢勾心斗角,他跟我说了,就是不喜欢看你拽文,故意念错你的姓,好让你丢脸。”
荀掌柜摇摇头:“但是实际上,念错别人的名字本来就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我怎么觉得丢脸的应该是他才对呀!”
阿不力挠挠头:“是么?我觉得很好笑啊!我觉得好笑就行了!狗掌柜,这次你带来了什么好货么?”
荀掌柜摇摇头:“您应该收到消息,大明的九边全部戒严,严查走私,您期待的那些货,这次一样没有,这次我主要带来了盐、茶叶、还有针线等物。”
阿不力遗憾的说道:“狗掌柜,你这次要是带着粮食就发财了,我们科尔沁部被这些贱民烧了草料仓库,引燃了粮仓,我们现在愿意出三倍的价格购买粮食。”
荀掌柜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开心,不过他还是装作震惊的问道:“哦?是谁这么大胆?”
阿不力哼了一声:“就是他们,这些打铁的贱民,为了逃跑,放跑了我们的战马和牛羊,烧了我们的草料和粮食,还有他们的铁匠房,我们科尔沁这次损失很大。”
荀掌柜摇摇头:“怪不得,你们要如此严厉的处置他们,可惜这次我没有带来粮食,看这天气,今年这也是最后一次来了,不知道贵部有没有办法解决粮食不够的问题?”
阿不力哼哼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也没有啥好办法,也许我们会跟女真人那边求援吧,我们可是铁一般的盟友,他们一定不会看着我们饿着。
实在不行,就杀一批奴隶,反正明年还能再抓,下雪之前杀了,能省下不少黑豆喂养牲畜。”
荀掌柜的眯着眼:“希望你们能顺利从女真人那借来粮食。那么我们告辞了,感谢阿不力将军的及时救援,您的部落这次交易全部八折如何?”
阿不力满意的点点头:“可以,那我就在部落里等着你们了。”
荀掌柜正要把马车从新套好,突然阿不力看到突兀的停在中间的那个带车厢的马车掀起的一角:“慢着!”
荀掌柜回头:“阿不力将军还有其他事情?”
阿不力盯着马车:“你们商队里为何带着一个女人!”
荀掌柜一看连忙紧张的说道:“哦,阿不力将军,那个是范家献给女真大汗的女人。”
阿不力原本以为只是荀掌柜的家属,一听是给皇太极的女人,他立刻来了兴致,给大汗的女人,该漂亮成什么样子?
刚刚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那一瞥确让他念念不忘,他大踏步的走向车厢,荀掌柜连忙拦着:“阿不力将军,那可是大汗的女人,咱们碰不得!”
阿不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什么大汗的女人,大汗收了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给大汗献女人么!”
荀掌柜连忙说道:“阿不力将军,这范家您是知道的,他是女真人和科尔沁的朋友,而车上的女人也不一般,她是大明前宰相的女儿,您不能冒犯。”
荀掌柜一说,阿不力更有兴趣了,猛地拨开荀掌柜:“起开!”
马车上墨温淡淡的问道:“何事?”
阿不力顿了一下说道:“我是科尔沁部的阿不力千夫长,现在正在追杀逃奴,我怀疑你车上有逃奴,所以想要搜查一下。”
说完伸手猛地掀开车帘,就看到一个用纱巾蒙着面的女子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
阿不力愣了一下,墨温淡淡的说道:“将军搜查过了么?但是只要将军稍有异动,那么我就自裁与此!”
阿不力听着这犹如黄鹂鸟一样的声音说着这样决绝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劝。
荀掌柜连忙上来悄悄的说道:“阿不力将军,这样的女人,就是到了大汗的帐中也不会籍籍无名,要是她心里记恨了你,那您以后可就危险了。”
阿不力眯着眼睛,闪过一丝凶光,荀掌柜一看要糟糕连忙说道:“阿不力将军,您也看到了,墨温姑娘刀抵在脖子上,不说您得不得的到,这么多人看着,万一有一个走漏了消息……”
阿不力犹豫半天,这时襁褓里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阿不力轻轻发下帘子,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她是献给女真人大汗的女人,为什么在你们的商队里面,你们又不去辽东!还有那孩子是谁?”
荀掌柜解释道:“那孩子是范家唯一的嫡亲血脉,温苗姑娘那一天正好到范家表演歌舞,因为跟范家没有关系才得以逃脱。姑娘不忍范家绝后,但是大明已经容不下范家后人。
所以姑娘带着这婴儿逃到塞外,幸好遇见了范家在塞外做生意未归的范疆,两人结伴东行,遇到了我,我寻思着带着他们到科尔沁部,你们是大汗的好兄弟,一定愿意把大汗的女人送去。”
阿不力看看马车犹豫着,荀掌柜悄声说道:“阿不力将军,这是你的运气啊!”
阿不力好奇的问道:“什么运气?”
荀掌柜悄声说道:“听说皇太极已经准备登基称帝,之后会建立蒙八旗和汉八旗,你们科尔沁作为他的兄弟,自然会得到照顾,到时候一定会获得很多职位。
而墨温这样的姑娘到了辽东一定是个贵妃,到时候只要她肯帮忙帮你要一个牛录章京,或旗主什么的,那阿不力将军岂不是就飞黄腾达了。”
阿不力摸摸下巴:“可是这种事情,要部落里的大人们商量才能决定吧?”
荀掌柜笑笑:“阿不力将军此言差矣,如今科尔沁部损失了大批的粮食和草料,女真人的粮食和草料也不是无限的,要是等着部落里的大人要来之后分,将军觉得你能分到多少?
要是阿不力将军您以自己的名义护送墨温姑娘到盛京城,那又是多大的功劳?到时候肯定比部落大人们分给你的多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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