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太子据和刘进还没来。
故而,无论是㥏鰂酱还是鱼子酱,张越暂时还只能干看着,不好动筷子。
但内心对于美食的渴望和奢求,已经使得他做出了决定——为了为帝国海洋开发建设贡献一份力量,必须去大司农那里买点鱼子酱,用以支援海官建设。
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鱼子酱,张越看了看整个宴会大厅内外。
熟人确实不少!
可惜,多数是仇人。
所以呢,张越也没有什么起身去打个招呼的心思。
可惜,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会远离你。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自大狂。
后世网络那么发达,脑残二代,却依然层出不穷。
更不提如今这个时代了。
活在自己梦里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
陈惠等人簇拥着一个衣锦紫带的贵公子,步入宴会大厅。
这位贵公子,仅仅是从服饰来看,就知道,其来头不小。
身上穿着的是产自陈留郡襄邑(今河南唯县)的锦缎,汉兴之初,天下锦缎,蜀锦最贵。
可惜,蜀锦的风光没有维系多久。
陈留郡的女性织工在先帝时期,猛然发力,后来居上。
尤其是陈留郡襄邑的妇女,在当地有名的巧匠张任氏的指导下,织锦技术突飞猛进,她们织造出来的锦缎,色彩绚丽,花样繁多,而且价格比起蜀锦要低上三成。
于是襄锦在三十年中就完成了逆袭,反过来将蜀锦吊起来打。
以至于,到了现在,锦缎的代言人,就是襄锦。
东汉的许慎,在写《说文》时,就干脆在锦这个字的目录下记述:锦,襄邑织文也。
早一些的论衡也说:齐郡世刺绣,恒女无不能;襄邑俗织锦,钝妇无不巧。
可怜的蜀郡锦绣业被直接锤进了土里。
兴盛于战国时期,独霸天下织锦业数百年的蜀锦光辉不在。
这充分证明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而死抱着过去的老黄历,去玩什么工匠精神,肯定会被市场淘汰。
而襄锦在完成了崛起和独霸后,渐渐转向高端产品。
就像这贵公子身上所穿的这件锦袍,鎏金为边,间杂金、紫、绿三色,每一根线条都仿佛浑然天成。
这样的锦缎,每一匹都价值百金。
而其腰间,更是系着一把镶嵌着玛瑙石、黄金、白银的宝剑。
系着宝剑的腰带上,拴着的更是昂贵的美玉。
就连脚上穿的丝履,也是镶着金丝。
就差没有在额头的冠带写上‘哥不差钱’这四个字了。
这贵公子脸上的神色,更是嚣张无比,几乎是昂着头,横冲直撞,闯入宴会场。
“那张蚩尤在哪?”贵公子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着,立刻引来无数人侧目。
敢在这博望苑里,如此大大咧咧,直呼一位朝堂重臣,天子近侍绰号的人,谁不好奇。
但很多人,只是瞥了一眼这位贵公子,立刻就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明智的低下头,免得惹来麻烦。
而更多的人,却是脸上一喜,心中一乐。
“有好戏看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一声。
一边是名冠长安,权倾朝野的幸臣,一边是得万千宠爱,集天下爱怜在一身的外戚纨绔。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恐怕是近年来,最值得一观的好戏!
特别是八卦党和有八卦心思的人,已经悄悄的搬起了板凳,翘起了二郎腿,就差没有人在其中叫卖瓜子、花生了。
“公子……”陈惠立刻迎上来,指着张越所坐的方向,道:“那位便是张蚩尤!”
这贵公子闻言,顺着陈惠的手指看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年纪比他还小一些,看上去文质彬彬,戴着貂蝉冠,似乎正在思虑着什么事情的年轻人。
“这就是张蚩尤?”贵公子大失所望,摇头道:“吾道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若彼是蚩尤,那吾是什么?”
在他眼里,对面那个所谓的张蚩尤,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自己一个都能打十个,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况且,就算对方真的有万夫不敌之勇,在他想来,这个人也只能乖乖的给自己磕头问安。
这长安城里,就没有他不敢招惹和得罪的人!
想到这里,他提起自己的宝剑,径直走上前去,来到张越面前,非常没有礼貌,却理所当然的踢了一下张越面前的案几,嘴里不屑的问道:“汝就是那个新任的侍中官张子重,人称张蚩尤?”
……………………………………
张越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上去气势汹汹,好像自己欠了他几个亿一般的年轻人,然后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确认这货真的是冲自己来的,一脸惊讶,满脸疑惑,还眨了眨眼睛,才悠悠的道:“尊驾是?”
张越确实是很纳闷。
自己只是坐在坐位上等开餐,顺便想想事情,就遇到一个纨绔来挑衅,这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张越真的很想问问这位,你老爹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长眼的吗?
还是自己近来因为太过低调,以至于,连纨绔子都敢来挑衅自己了?
年轻人看着张越那一脸无视自己的神色和那慢悠悠的语调,立刻就火冒三丈,欺上前来,盯着张越的模样,道:“真是好大的威风!当一个侍中官,就这么了不起?赶明儿,吾也去陛下面前要一个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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