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厨子答应了一声,开始给徐文长盛饭,盛好之后,笑着递给了徐文长。
端着自己的饭,徐文长笑着来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这张桌子只有一个老头。只见他咬了一口饼子,喝了一口萝卜汤,吃的很是香甜。
能够吃如此饭菜吃的香甜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一位了,那就是大兴县此时的县令海瑞海刚峰。
坐下之后,徐文长笑着说道:“刚刚门官那边送了消息过来,有一伙人进了大兴县。马车护卫,而是是一个年轻人,特意询问了看门和收税的事情。”
“门官那边觉得不寻常,把消息送过来了。”
海瑞一愣,抬起头看着徐文长,然后继续低头吃:“没有做违法的事情,理会他作甚。”
无奈的看着海瑞,徐文长叹气道:“你就不觉得耳熟吗?”
“是谁有什么关系!”海瑞依旧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谁爱看谁看。”
无奈的摇了摇头,徐文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他知道海瑞就这个德行,说了也白说。
两个人吃完饭出了伙房,外面就有衙役来报,说是门口来了一行人,为首的人拿的是宫中的腰牌,是大内侍卫。
听了衙役的报告,徐文长倒是一点都不诧异,看了一眼海瑞,笑着说道:“来了,出去迎接吧!”说着向着门口而去,海瑞也没说话,直接跟了上去。
两个人来到门口的时候,自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朱翊钧。
见两个人要行礼,朱翊钧一摆手,笑着说道:“行了,在这里就不用这些了,朕静极思动,想着出来走走就到大兴县来看看了。”说着朱翊钧迈步向县衙里面走了进去。
来到县衙的二堂,朱翊钧在主座上坐下,海瑞和徐文长则躬身站在大堂里面。
等到朱翊钧坐好,两个人便撩起衣服,大礼参拜。
朱翊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两位爱卿起来吧!”说着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说!”等到两个人坐好,朱翊钧笑着说道:“今日朕来大兴县,发现两位爱卿做的很好啊!”
“朕原本不想打扰两位爱卿的,可是心痒难耐,没忍住!”
看了一眼两个人,朱翊钧笑着说道:“反正也来了,那就来和两位爱卿聊一聊,对了,税务司的人呢?去把税务司的人给朕找来,朕有话要问。”
“臣就让人去!”徐文长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出去让人去找税务司的司丞了。
对于税务司,徐文长和海瑞都不熟悉,平常交往也不多。大兴县的税务司设立之后,整天有税役到处闲逛,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谋划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做。
见已经去找人了,朱翊钧便没有在说什么,而是说起了大兴县的事情。
“朕这一路上看了一下,两位爱卿做的不错,公务员也做的不错。”朱翊钧笑着问道:“两位爱卿,谁来给朕说说大兴县的情况?”
“还是他说吧!”海瑞看了一眼徐文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事实上对于这种事情,海瑞不擅长,相反徐文长很擅长。
“那好,那就徐爱卿说说。”朱翊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大兴县现在总计有衙役七十六人,其他各衙门雇佣的胥吏十六人,每个月需耗费禄银九十二贯,加上衙门的伙食开销,每个月大概一百贯左右。”
“废除了一些苛捐杂税,但是开收了城门税之后,每个月衙门还有一百贯左右的结余。”徐文长知道朱翊钧关心什么,便直接开口说道。
听着徐文长的话,朱翊钧点了点头,心里面则是有些感慨。
一个城门税,每个月能收二百贯,这还只是一个大兴县,这要是整个顺天府,整个南直隶,整个大明,这能收多少钱。城门税,在商税里面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以前有钱有势的不收税,朝廷的商税根本收不上来,这是多大的损失啊!
“看来开征商税刻不容缓啊!”朱翊钧感叹着说了一句。
徐文长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兴县经过我和海大人这段时间的整饬,街上没有了泼皮无赖,衙门中人也不在吃拿卡要,加上免了原来的月例钱,商户们多赚了不少。”
“收税的时机已经成熟了,我们也正想奏请陛下呢!”
所谓月例钱,其实不光衙门收,还有很多人也收,比如锦衣卫,比如其他的衙门。
大明的俸禄实在是太低了,指着俸禄根本就养不活人。加上朝廷给衙门配置的人手有太少,很多人手需要县官自己配。比如衙役,比如胥吏等等。
这就需要衙门自己筹措银两,月例钱就是很大一部分收入。
朱翊钧不敢贸然开收商税,这个原因占了很大一部分。
商税不是没收,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了,这种形式也成了官场默然的潜规则。如果不先解决官府的问题,直接开收商税,那商户是要造反的。
当然了,像月例钱这样的存在,很大一部分都是进入了个人的腰包,而不是成为国家的钱。
这也是月例钱像商税,但是它不是商税的原因。
三个人正在闲聊,外面有人来通报,大兴县税务司的司丞已经来了。
大兴县的司丞叫做陆炜,原本是内厂出身,或者说他是内厂学校出身,而且是其中最早的一批。从内厂的培训学校出来,他就进入了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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