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禹贡接过来翻阅几下,周穆王在九鼎中发现隐藏的线索,可是我看禹贡九州图,都是记载的山川地理。
“线索是用花鸟鱼虫来隐藏,就是说地图上的动植物都有可能是藏匿线索的地方,可禹贡九州图上的花鸟鱼虫不计其数,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线索铭刻在九鼎其中之一,说明也在这九幅地图之中,当务之急先要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州。”我深思熟虑说。
“禹贡中的九州,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当时的黄河上游和今大致相同,确切来说,禹贡九州图在大致上和现在的地图出入不大。”叶知秋说。
“我们的方向就有问题,不应该想着怎么找出线索所在的地图,而是找有地图上有偏差和错误的那幅。”叶九卿说。
“叶叔,为什么要找九州图中错误的地方?”薛心柔问。
“你们想,要把线索隐藏在地图中,难免会导致地图出现偏差,知秋说禹贡九州图和现在地图出入不大,如果对比一下现在地图,看看九州图上可有错误的地方。”
傅瑾风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表情很严谨说,禹贡是古代文献中最古老和最有系统性地理观念的著作,之所以被称为禹贡,就是因为这本地理巨作,是根据大禹治水的过程所积累的地理,同时穿插说明了与治水有关的各地山川、地形、土壤、物产等情况,因此归功于大禹的贡献,故名禹贡。
“禹贡的体裁属于地志,是先秦最全面和详尽的地理记载,自禹治水,至今四千余年,地理之书无数百家,莫有越禹贡之范围者。”傅瑾风指着我手中的书说。“研究这本书的人多不胜数,但之所以能被誉为经典,就是因为当时的古人能撰写出如此正确和丰富的地志,我研究史学对禹贡也有了解,虽说不上精通,但至少可以肯定并没有重大的差错,如果非要说偏差,仅仅是一些地理位置的不同,但在当时的条件下,能绘出这些地图已经不可思议了。”
我好久没听见宫爵的声音,转头看见她正一言不发埋头沉思。
“你在想什么?”我问。
“几千年的时间,都没有人破译禹贡九州图里隐藏的秘密,我们把注意力专注在地图上,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看出线索的。”宫爵抬起头一脸冷峻说。“七爷在临死前应该是想传递什么消息,说明七爷从禹贡九州图中发现了秘密。”
“可是七叔直到最后也死不瞑目,他没有气力说出一个字。”叶九卿叹息一声说。“我和悔元也猜测到七叔有所收获,七叔出殡之后,我们在屋里仔细找过,并没有发现七叔留下的只言片语和任何线索。”
“关键是七爷临死前,他如果想要把秘密说出来,为什么不理你们,而是看向窗外呢?”宫爵思索片刻后说。“七爷当时说不出话,他是想让你们明白什么,关键就在窗外到底有什么?”
“我和悔元也想过这事,七叔的房子在白鹿原上,从窗外望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我前前后后去过很多次,甚至躺在七叔当时的位置上,除了麦田什么都没有。”叶九卿说。
“七哥走到的时候看着窗外……”傅瑾风若有所思问。“窗外除了能看见麦田之外还能看见什么?”
叶九卿想都没想就回答:“真的什么都没有,当时正是麦收的时候,望出去就看见沉甸甸在风中起伏的麦浪,我和悔元琢磨了很久,实在想不出七叔要告诉我们什么。”
“麦田,七爷既然在禹贡九州图上发现的线索,会不会是想说一个地名,但当时他没气力说话,所以看向窗外的麦田。”薛心柔眼睛一亮说。“你们说,七爷是不是想说一个地名,而这个地名和麦有关。”
“不会。”傅瑾风在旁边斩钉切铁。
“傅老,为什么您如此肯定?”叶知秋问。
“禹贡全书一千多字,七哥告诉我九州鼎真相后,我也一直在研究这本书,这一千多字里没有麦字,而在那十幅地图中,所有的地名里也没有和麦有关的地方。”
“没有和麦有关的地方,那,那有没有和田有关的地方,麦田嘛,指不定七爷想说的是田呢?”田鸡说。
傅瑾风还是很肯定摇头,禹贡里同样也没有和田有关的地名。
“心柔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七爷当时一直在看禹贡,不管线索藏匿在何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说出线索所在的地名。”叶知秋转头看向叶九卿。“爸,您再好好回忆一下,窗外除了麦田之外,你送七爷走到时候,还看见了什么?”
“哎,这么重要的事我还能有遗忘不成,真的只有塬上的麦田……”叶九卿停顿一下,挠挠头顶稀疏的头发。“哦,窗外还有一匹用来托麦子的老马。”
“也许七爷看的是那匹马呢?”叶知秋说。
我们不约而同看向傅瑾风,他低头回想还是摇头,禹贡九州图中并没有和马有关的地名。
“不是麦田也不是老马,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七爷到底想说什么?”田鸡一筹莫展。
“窗外的马是什么颜色的?”我随意问了一句。
“棕色,当时去的时候正好是塬上麦收,每家每户都有用来托麦子的马,只不过七叔那匹,应该是他知道时日无多,一直潜心研究禹贡,并没有按时喂养马匹,我记得那老马饿的瘦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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