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玲手疾眼快,扶住了颤颤巍巍的上官澹澹,看她那激动的模样,似乎随时就要晕厥,可把周书玲吓坏了。
这让周书玲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偷钱包时的心情,于是便能够理解上官澹澹的反应了。
被偷的钱包里装着周书玲准备用来租房子的押金,当时确实是浑身冰凉,慌慌张张地报警,但也知道多半是找不回来的。
当时移动支付还没有很普及,大家都还习惯出门带着钱包,正是一些身份特殊的贼子极其嚣张的时候,甚至直接在大街上殴打受害人也屡见不鲜。
周书玲只觉得自己和女儿要流落街头,浑浑噩噩六神无主,随时会被某一个怜悯的眼神,厌恶的语气,甚至自己稍稍多想一些自怨自艾的情绪击倒崩溃。
就是在那时候,她看到了有人出租房子:押金可免,房租自定,交租日期自定。
一般人只会觉得这太不靠谱,可在周书玲眼里,那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啊,她紧紧地抓住了。
房东是一个往往上课时间还在梧桐树下发呆,从不看课本只看闲书的少年,可能成绩不大好,周书玲一开始还想自己也许可以帮他辅导功课来着。
周书玲眉眼温柔地看了一眼刘长安,有些嗔怪他暴露了周书玲无意间做的坏事。
“澹澹,你的藏钱罐,是我挖出来的,我又放回去,还加了两千块钱,帮你凑满了五千,没人动,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周书玲在上官澹澹耳边轻声说道。
闻言,上官澹澹瘫软的身体僵直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倚靠在周书玲怀里扭头,微微张嘴喘了两口气,稍稍缓过来一点的样子,“真……真的呀……啊!”
始作俑者刘长安摸着周咚咚的肚子,眼睑震颤,六条眼外肌都收紧了一下,尽管他有想象过上官澹澹的反应,但真没料到她跟大病归西又回光返照似的。
“真的,你回去就挖出来,换一个地方就没人知道了,我是要种树才挖到你的藏钱罐。”周书玲继续解释和安慰着她。
上官澹澹这才弯着腰离开了周书玲的怀抱,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保温壶摸了摸,按着纤细的腰肢,挺直了被噩耗压弯的后背,肩膀也重新抬起来,恢复了太后威严端正的站姿。
“那就好,给小玲再记一功,小玲目前遥遥领先其他人。”上官澹澹抬了抬手。
考虑到上官澹澹刚刚受到惊吓,周书玲微微一笑,弯下腰来方便让她摸头,澹澹这些小大人的行为,强行当长辈的样子,其实蛮可爱的。
上官澹澹摸了摸周书玲的头,非常满意,咚咚妈真是深的太后欢心,按照电视剧里的标准套路,这样的婆媳关系会让家宅安宁,但男人依然会出轨,这时候婆婆就会站在儿媳妇这边,想发设法让他收心。
最后的大结局便是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团圆饭,男人回卧室准备睡觉,儿媳妇在厨房里收拾,擦拭着锃亮的菜刀,刀面上映照着一张微笑的脸庞,儿媳妇打开手机,看了一篇名为《骟》的文章。
当然,那只是电视剧的标准套路,现实里肯定不这样,咚咚妈这样的女人,她宁可给她自己一刀,也不会去伤害刘长安。
“澹澹,我觉得埋地下不安全,我刚好有个保险箱,放在工作室里没有用,我送给你吧,比埋地下安全多了。”白茴有些嫉妒,连忙为自己争取好感,刷刷亲密度。
她看到上官澹澹经常摸竹君棠的头,那时候竹君棠便跟狗一样开心,只是第一次看到原来周书玲也有这样的待遇。
白茴已经意识到了,竹君棠会在意的,绝对非凡,自己这个闺蜜看似大大咧咧,但有些事情心里门清,眼光毒的很。
例如,竹君棠总喜欢挑衅刘长安,现在依然活蹦乱跳,因为她知道在刘长安面前绝对安全,但是白茴也屡屡看到当她妈妈要收拾她的时候,她就老老实实……白茴怀疑她说自己妈妈是世界最大邪恶势力之一的掌门人,也是真的,她要不听话,可不会像在刘长安面前那样安全了。
竹君棠这么一个人,做出点事情让上官澹澹高兴,都沾沾自喜,自己作为一个普通女孩子,讨好下上官澹澹非但不可耻,还显得很聪明。
不知道竹君棠的妈妈,认不认识上官澹澹,两个人有没有什么交集关系。
“好,既然你没有用,那就给我用用吧,什么时候你要用了,我再还给你。”上官澹澹点了点头,茴茴和咚咚妈毕竟是有些不一样的,要是咚咚妈的,上官澹澹就不说什么还不还的,那就是太后的了!糟糕……!
“回去以后我就请人送过来。”白茴高兴地蹦了蹦。
上官澹澹赏罚分明,知道这时候是需要鼓励和表扬的,也抬了抬手。
白茴有些不好意思,努力矜持而神色如常地弯下腰去,一边偷瞟别人的脸色。
刘长安轻轻摇头,上官澹澹对摸头上瘾,被她摸也这么开心?笑的跟被人摸头的柴犬一样。
……
……
糟糕的事情便是,上官澹澹把自己的摄影机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的拍摄器材,忘在了亡者客栈那个山上,忘记带回来了。
太后对这些器材的功能没有兴趣,但是可以拿去卖钱啊,能赚一大笔啊,会让太后骄傲好久,在刘长安面前高高抬起腿,踢着脚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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