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和猫爷,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陪着他。
第一天,徐洛的双鬓,出现白发。
第二天,他头上的白发更多。
第三天,徐洛的头发,已是花白一片!
到了第七天,徐洛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
涟漪看着徐洛的样子伤心欲绝,默默垂泪。
猫爷也沉默了。
第七天下午,徐洛终于站起身,声音沙哑的道:“咱们走吧。”
“去哪?”涟漪看着徐洛的满头白发,心如刀割,柔声问道。
徐洛想了想,说道:“去无尽大山吧,那里,我还有个朋友,也许……天煌中有些人,也会在那。”
徐洛这会,想到的是谢婉柔和老金猴。
或许,他们应该回到那个地方去了吧?
想到这,徐洛的眼中,又露出一抹希冀的光芒。
天煌这么安静……怎么看,都不像是所有人都死了的样子。
“或许……他们真的在危机来临之前,就已经分批离开了!”徐洛心中想着,那颗原本充满失落的心,又变得有些澎湃起来。
长出了一口气,徐洛说道:“现在就走!”
“嗯,现在就走!”涟漪温柔的看着徐洛,努力不想去看他那满头白发,因为多看一眼,心痛便会增加一分。
这个沉默的男人,内心深处那份细腻的情感,藏得很深。
其实就算是最了解徐洛的涟漪,也不能完全感受徐洛此刻的那种伤痛。
他从下界飞升神域,举目无亲,四顾茫然,带着苏浅浅,必须要在三年之内,找到完整的魂经,不然的话,苏浅浅就会永远成为另一个人。
真正的苏浅浅,会死去。
在这种情况下,徐洛无所不用其极,他甚至想过潜入天煌偷走魂经!
然而到了神域之后,才发现,天煌是整个西贺州最强大的宗门,是无上大教!
凭他当时的实力,想要在天煌的藏经阁中盗走魂经石碑,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于是……他用尽方法,怀着不纯的目的,拜入了天煌。
最初,他对天煌,可以说没有一丁点归属感!
本身就动机不纯,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归属感?
天煌药园……他也并不喜欢,因为他不是皇甫冲之,也不是邵征,对炼药……没有多大兴趣。
药园的弟子,一开始也并不接受他。
一个刚刚进入宗门的人,就要成为药园的首席大弟子……这不是开玩笑么?
就这样,在两厢不情愿的情况下,徐洛成为了天煌的一名弟子。
他不是从小在这宗门长大的,他所修炼的所有功法,也不是在这里得到的……
甚至他进入天煌之后,当时的首席大弟子金铭,还想方设法的算计他,要杀死他!
让徐洛没有想到的是,天煌的高层,包括教主在内的那些人,竟然全都站在了他这一边。
更别说他那名义上的师父宇文极,更是对他百般回护。
再后来,他带上来药王指环,成为了名义上的二代药王,他参悟了魂经石碑,在天煌的年比之上,带着积弱多年的药园……成为了最大的一匹黑马!
古迹之行,天煌那些长老们对他的种种袒护,虽然没有跟他说过什么,但那种有人庇护的感觉……很温暖。
当他取代了金铭,成为天煌的首席大弟子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没有人对他说过什么煽情的话语,有的……只是默默的关怀和帮助。
无论是药园的那些长老,还是教主夏侯开元,还是跟他最熟悉的长老蒋波涛……
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夏侯开元也曾明言,说他的命格不一般,或许在将来,能为天煌力挽狂澜。
很坦诚的告诉他,天煌的未来,可能要指望他。
这不是利用……这是信任!
而这种信任,是徐洛从前……没有过的体会。
一直以来,真正相信他的人,除了家人,只有那几个生死兄弟。
所以,徐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内心深处,早已经认同了天煌的一切,早已经……把天煌当成是自己的家。
天煌中的那些人,自然……是他的家人!
神域惊变,原本最锐利的矛头,就是对着天煌的。
他拼了命的赶回来,见到的……却是一座空城。
这种打击,实在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在内心深处,徐洛存着一种奢望,那就是:天煌的绝大多数人,还是活着的!
因为这里,并不像其他那些被肆虐过的大城一样,到处断壁残垣,硝烟四起,充满死气。
这里……只是没有了人烟。
徐洛跟涟漪,带着猫爷,正准备从这里离开,忽然间,一股奇异的波动,笼罩了这里。
那波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掠过徐洛和涟漪身体的时候,竟然传递出了一种惊讶的感觉!
涟漪只是觉得有点冷,但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到了天尊境界,自然界中的环境,几乎完全影响不到他们。
这会还能觉得冷,显然……这不是自然环境产生的气候造成的。
更别说,天煌这里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
徐洛的感觉,则要更加明显一些,他甚至从这股波动中,感受到那股惊讶的情绪。
猫爷身上的毛有些炸起来,动物对这种气息的感觉,要比人类更加敏感一些。
“谁?”徐洛沉声喝问。
“桀桀桀桀……”一阵怪笑,突然间自四面八方响起:“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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