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周昂暗暗地在心里咕哝了一句。
但这个时候,他脸上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安平兄……没把握?”
高靖闻言微愣,旋即苦笑着道:“也不是完全没把握。”
顿了顿,他解释道:“此前我等预判,这两只妖,应该都在八品,所以我们从上头借了些东西,想来还是可以应付得来,方才子修兄出手,已然去了一只,把握本该更大。只是,子修兄方才提醒,说有可能对方会有‘妖法’在身,我等不免有些忧虑。子修兄也知道,妖怪们的‘妖法’每每玄奇,出人意料。”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又道:“是以,为求稳妥起见,能否请子修兄稍微留一留,权作观战?”
这就是要周昂留下压阵的意思了。
他提出这邀请,按说是情理之中,一是周昂此前已经涉入此事,二是在不能确保十拿九稳的情况下,谁不想多个高手兜底呢?
但也只能是邀请。
周昂要拒绝,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且以周昂目前留在高靖等人心中的高手形象来说,他们也并不敢如何为难。
但这个时候,周昂却只是稍微犹豫了片刻,就道:“也罢!我就在此静观诸位诛妖!为诸位贺!”
高靖闻言大喜,连杜仪等人脸上,也都纷纷露出喜色来。
对他们来说,多一个高手兜底,自然就多了一份把握不说,关键时刻,说不定是可以降低己方的伤亡的——只是他们当然的并不知道,周昂现在所有的底牌,其实就只剩下一道反制符和两只鸡了。
这个时候,高靖当然连忙道谢,还主动表示,要派人先把竹陂先生陈靖送去诊治伤势——周昂当然乐不得如此。
等陈靖被一位士卒背走了,杜仪吩咐一声,院内院外,顿时有十几人都忙活起来——高靖看起来是要陪周昂说话,但周昂这时候却偏偏没有心思陪他闲聊些什么,反倒是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观察起这帮人的动静。
为什么明明自己其实已经不剩什么底子了,还要留在这里“观战”?
就是因为他想看看人家是怎么杀妖怪的!
说白了,到现在为止,别看周昂已经手刃两只妖怪了,但还一直都是单机游戏——他特别好奇别人都是怎么玩的!
虽然这可能会多少有点冒险,但他觉得这是值得的!
因为他自己事后反思,当时自己能够杀掉那狐妖,主要就是因为出其不意,外加匪夷所思——事先那狐妖对自己的观感太“好”了,既是文弱书生,又无比痴恋着她,甚至曾经死在她手上一次,所以对于她来讲,自己其实是毫无威胁的,因此她对自己也是毫无提防的。
而且那天晚上从头到尾,自己也始终没有表露出有一丝反抗能力的征兆。
所以,自己才能在最后用一道从思路上来说实在是足够“匪夷所思”的符,一下子翻盘。
事实上,刚才自己击杀那黄鼠狼妖的过程,也相当类似。
对方对自己全无防备,而且自己也的确是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掌控,陷在空气泥沼里脱身不得,局势已经完全的一面倒——然后,一下子翻盘。
一把火,一道符,让对方陷入忙乱,然后并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先杀死再说!
但这个不是常态!
即便是再没有杀妖的经验,周昂也知道,自己此前的两次杀妖,绝对不会是常态——换句话说,妖怪们不会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的!
总有一天,自己必然要跟妖怪们刚正面!
到那个时候,不要说遇到像刚才的黄鼠狼妖那种有强大妖法傍身的家伙了,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九品妖怪,自己都很难说可以打赢。
所以,居安思危,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积攒能够跟妖怪正面打的实力,以及经验——实力提升先放一边,那个不是想提升就提升的,但要说刷经验,坐在一边看一帮熟练工在那里打怪,不正是极好的机会吗?
总比自己亲自上阵跟妖怪打,危险要小多了吧?
…………
六名弓箭手,都手脚飞快地各自躲到高处隐蔽起来。
杜仪小心地拿出三道符,一道贴到了门框的里面,一道贴到了堂屋门口,还剩最后一道,却又小心地收起来。
有几个人进来了一趟,听杜仪吩咐了几句,随后又出去了,想必是去负责堵截对方可能的逃走方向了。
院子里还剩几个人,都各自隐蔽到了屋后、墙角、房内等。
等一切布置结束,杜仪重新打开大门,让它半敞着。
因为没有人会去开门了。
等到连这一步都做完,周昂跟高靖和杜仪一起,退回了房间内。
…………
那只雌妖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
线报很快传过来,对方已经进了坊门——一男一女,只有两个人。
也就是说,陈靖的儿子虽然被迫带着那雌妖出门去“钓人”了,但最终的结果,居然是一个都没有钓回来!
按说这不大可能。
陈家至少是父子两代读书人,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还能诓不来几个朋友?
会出现这个结果,显然只有一种可能,陈靖的儿子就算有机会,也绝不拉任何一个人来!
听到这个结果,周昂固然很高兴,高靖也笑着说:“不愧是竹陂先生的儿子啊!虽生死当前,犹气节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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