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宫中,众人无声,四方死寂,严阵以待的武雄,沉默不语的诸位圣人,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白衣剑客,三方强者相对之间,直将这气氛压得凝重至极,让人难以喘息,几欲崩溃。
冷眼注视着那白衣人,武雄面色凝沉,强压内心怒火杀意,寒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话语沉声,虽有几分忌惮之意,但却不见丝毫退让,更没有半分惧意。
不错。
武雄承认,眼前这白衣人,的确是一位极其可怕的对手,但这不代表他武雄会因此畏惧。
虽然身受三厄之劫加身,圣位跌陨,本源分散,肉身与元神都枯竭了大半,但武雄终究是武雄,千年之前名震神州的传奇,能可与大圣并肩的强者。
这般的人物,岂会畏惧一战?
武雄之所以有所顾忌,没有立即动手,是因为他想要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来历,又因何上这姬瑶宫。
这两点非常重要,武雄不惧眼前之人,但姜族却不想平白无故与一位证道强者结下死仇,更不要说此人来历如此神秘,明明一身实力如此强横,但却一直籍籍无名,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未知,才是最为可怕,也最让人顾忌的存在,纵然姜族乃是圣皇世家,实力雄厚,强者如云,但也不想面对一个全然未知的对手。
尤其是在当下,这九皇之争即将开启的时候!
面对武雄的喝问,宁渊却是轻声一笑,言道:“哈,看来姜族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才短短一日时间,就将昨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嗯!”
听此,在场众人,武雄,诸圣,姜瑶,还有那太一神子,以及各方传承之主,皆是神色一变,眸中更是涌现出了一片掩盖不住的惊骇之色。
这一番话语,已是让众人隐约明白了过来,这白衣人为何提剑亲上姬瑶宫,手中还带着一张长生面镨!
“此人竟是为昨日之事前来。”
“难怪,难怪昨日那宁渊胆敢如此张狂,甚至连姜族都不放在眼中,原来背后竟是有如此一位强者撑持。”
“今日那宁渊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白玉京,如今此人又携着一张长生面镨前来,岂不是说……”
“长生剑,不仅仅败了,竟然还枉送了一位剑主性命!”
“……”
心思纷转,不过顷刻之间,众人已是明白了许多,脸上神情也因此变得更是惊乱,注视着场中之人,目光之中不由得多出了一分敬畏。
虽然因为顾及姜族与四大神宗的颜面,昨日之事始终无人胆敢提起,但这不代表众人就真的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绝仙剑主命亡当场,太一神子重创垂死,连身为帝女的姜瑶都被人挟持枪下,命悬一线,这昨日姬瑶宫中发生的一切,那一枪盖世无敌之姿,仍是历历在目,众人如何能忘?
原本昨日之事,已闹到近乎无法收场的地步,若非关键时刻,武雄这位传奇强者现身,携着无匹威势而来,逼得那宁渊放开了姜瑶,那么这件事情,谁也不知会以怎样的结局落幕。
当时宁渊被武雄逼退之后,众人心中都是认为,这件事最终,必然会是在姜族与四大神宗的报复,以及宁渊的凄惨结局之中结束。
但没有想到,这姜族与四大神宗还未来得及动作,那宁渊身后的人,就已经提剑杀上了姬瑶宫。
如此发展,完全出乎了众人意料,而眼前一幕,更是让众人心中一凛,心惊不已。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愚不可及,自寻死路的人?
昨日在这姬瑶宫中,那宁渊胆敢如此张狂,是因为他有张狂的实力,更有张狂的依仗啊。
而现如今,这白衣人一人一剑,便胆敢上这姬瑶宫来,在天下人面前一扫姜族颜面,不正也是说明了,他同样有这般的实力,这般的依仗么。
心想至此,众人心中更是惊骇,但也有不少人在暗自庆幸,未曾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否则的话,谁知会落得何等下场?
众人神色变幻不定,复杂万分,但那方才重整心神的姜瑶与太一神子,此刻却是面色铁青,难看非常。
虽说那一张长生面镨出现之时,姜瑶与太一神子就想到了如此可能,否则的话,姜瑶也不至于一言不发,就直接动用圣皇龙脉镇压来人。
现如今,这猜想已然得到了印证,来人更是展现出了恐怖至极的实力,这般的结果,让姜瑶与太一神子的脸色如何好看得起来?
反倒是武雄听此,不惊反笑,豪声言道:“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便是那小辈身后的靠山么,难怪昨日,那小辈胆敢如此放肆!”
虚空最终,一声狂啸震起,势扫八荒,武雄踏出一步,周身萦绕的腐朽破败之气,尽数飞散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如山雄沉,如海磅礴的霸道威势,自从他那无比健硕的身躯之上升起,直让在场众人,包括那诸位圣者在内,神色凛然。
“身受三厄之劫,圣位跌陨,本源消散,肉身元神更是枯竭大半,纵是如此,这武雄威势依旧霸道至极,不愧是曾经的寰宇十绝之首。”
“千年之前,武雄在吾道门天地决上,与天绝道主一战九日九夜,最终以一线之差落败,此等实力,已然不逊色大圣之能,不知现如今,他还留存有多少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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