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长,你马上带人把这些伤员都送下去。最”童延枫对着一名上士吩咐道。
“是!”
这名上士答应了一声就要带着手下的士兵把伤员抬下去。
“排长,我们班长不行了。”突然一名士兵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童延枫弯腰走过去一看,自己手下的二班长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已经变得惨白可怖,随着短促的喘息他的嘴角在涔出汩汩鲜血,他立刻高声喊了起来。
“三班长、三班长,把二班长送医院!”
过了一会三班长狼狈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大声报告:“排长,鬼子已经用机枪和炮火把我们后面的开阔地给封锁了,我们冲不出去啊!”
轰!一发一零五毫米榴在童延枫旁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爆炸,巨大的震动把他和旁边的两个士兵齐齐震到地上。
“妈的,就会**,有本事派步兵朝老子冲锋啊!”一名士兵怒骂道。
“**!”
童延枫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土块上,胸口气得不停的起伏。童延枫隶属的三九九师在来的时候遭到了曰机的空袭,把师属炮团给炸了,炮团的人员伤亡虽然不大,但炮团所属的重炮却被炸毁了大半,三十多门一五五口径榴炮只剩下四门,其他口径的炮火损失也不少。因此战斗一开始他们才打得格外辛苦,否则按照原来的攻击计划,像这样的战斗哪里轮得到曰本人的炮火来封锁他们的后路,只需要一轮炮火准备就能够搞定了。
童延枫焦急的向后望了过去,野战医院设在营部旁边不远的山凹里,敌人的炸、炮轻易打不到那里。可是,从他们的攻击阵地到医院的路上有一段两百多米的开阔地,现在这段路已经被曰军的炮火给封锁,士兵们自己的很难穿过去,别提还带着伤员了。
“排长,怎么办?”周围的士兵们急红了眼。
“鬼子的炮击和火力封锁按惯例至少还要二十分钟!二班长还能坚持多久?”童延枫急忙问旁边一名卫生员。
“排长,二班长恐怕支持不了那么久了,而且他出血过多,我们这里没办法给他输血啊。”卫生员奈的低下了头。
大家都绝望地看着渐渐陷入昏迷的二班长,三班长一直在试图叫醒他,用手拍打他的脸颊不让他睡去。
可是,外面敌人震天的炮火轰炸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声声的爆炸声和从头顶掠过的子仿佛是在碾挤撕扯大家的心。童延枫的左手深深地插在暗红的土壤里,太阳穴上的青筋暴露。
卫生员用颤抖的双手给二班长擦拭嘴角涔出的鲜血和不断飘落的尘土。搀着二班长的三班长双眼睁得溜圆,在弥漫着灰尘的战壕边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二班长的脸色逐渐变得灰暗起来,喘息也变得迟缓力,可是嘴角的鲜血却越涌越多。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众人的耳朵几乎被近在咫尺的炮火轰鸣震聋了,肩膀上早就落满了泥土。
看着生命的气息逐渐离去的二班长,三班长忍不住了,他低低地咆哮了一声,准备抱起二班长冲出去。
“站住!你要干什么?”后面深出一只手抓住了他。
三班长扭头一看,原来是童延枫。
“你现在出去不是送死吗?”童延枫咬着牙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众人感觉好象是时间在手指间一点一点地流淌,随着二班长的鲜血落在赫红的土壤里再慢慢地融化。
在我们旁边的战壕里已经集聚了几十个士兵,大家都靠着坑道墙壁默然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员的声音传了过来:“排长,二班长光荣了!”
一名士兵终于忍不住蹲在了地上陶陶大哭,“排长,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终于,他没有了力气,蹲**子抱住童延枫的腿像个助的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童延枫认出了这名士兵,他是二班的一名战士。在一边的士兵们奈而同情地看着这个痛哭不止地年轻的同伴,战壕里里弥漫着令人窒息寂静,只有这名士兵的哭声在战壕里回荡。
慢慢的,童延枫发现周围的炮声逐渐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咬着牙沉声道:“兄弟们,鬼子的炮火停了,这次该轮到咱们进攻了,大家开始检查装备。”
听了童延枫的话后,士兵们都默不作声的坐在地上开始检查身上的枪支药,一名士兵则是搬来了一箱m24型长杆手榴放到了众人面前,一些士兵默默的走了过去将手榴插在了腰间。童延枫看着周围的士兵心中百感交集,这一仗过后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士兵要离开自己了,但是为了攻下对面的阵地士兵们并没有一句怨言,依旧怨悔的向着曰军的阵地发动攻击。
“咔嚓。”
童延枫检查了手中汤姆逊冲锋枪的匣后又重装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看着周围的士兵们他沉声道:“好了,兄弟们,又该轮到咱们干活了,待会等后面把烟雾打出去后,大家先不要急着冲锋,而是要充分利用地形接近碉堡,一班用火力掩护,三班负责用用炸药包把他们干掉,大伙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时,三班长抱着三个炸药包过来,分发给了三班的三名士兵,分发到炸药包的士兵也是一脸的淡然,只是检查了一下炸药包后就将炸药包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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