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享福从来都不反对大唐的扩张,但是,他希望那是有计划,有方式,符合发展节奏的扩张,盲目的占领的后果,往往是统治时间不长,然后出现叛乱,再然后,又回归原本的样子。
历史上的大唐,就是因为内部发展还不够夯实,对外部的控制力不够强大,导致空前的繁华只是昙花一现。
孙享福知道守成比开拓难的道理,所以,他在尽力的发展大唐的经济,基础建设等方面,在他看来,没有这些东西打底,大唐得到的领土即便是再多,也会很快的失去。
“房相,陛下不会不知道像王浩这种不受控制的人的危险性吧!”
“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王浩的所做所为,虽然有些极端,但在陛下看来,其本意,却并非是要祸害大唐本身,像他这样的人,想要荣华富贵的话,那是唾手可得,可偏偏,他想做事,陛下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他那不是想做事,是想搞事情,这次我们能化解定襄的危机,说白了,是凭运气,一旦让他成功,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您知道的吧!”
闻言,房玄龄也是眉头紧皱,王浩这个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从来只忠于自己的想法,甚至想让皇帝都按照他的意志走,这就很要不得了,不过,他跟孙享福现在说的再多,也是没用的,关键还得看李世民怎么想。
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李世民才神色复杂的从关押王浩的帐篷里走了出来。
孙享福正欲上前开口,却被李世民伸手阻止了。
“王浩之事,暂且不急着说,城内的各项准备,都做好了吗?”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嗯,当前的要务,还是办好这次运动大会,至于王浩的生杀问题,且等运动大会之后,咱们再议。”
“那个,陛下······”
“朕听闻,使团和西域诸国的代表团今日正午之前便会入城?”
“是的。”
“那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去安排迎接的事情吧!唐卿这一去三载,劳苦功高,使团一干人等,尽皆有大功于国,等运动大会结束之后,朕自有封赏,你先替朕宽慰一番。”
“臣遵旨。”
李世民一副不想让孙享福多说话的架势,孙享福也不好死缠着他说,反正王浩现在关着,除了有千牛卫守着,还有自家的密卫用望远镜严密监控着,不怕他逃跑,就暂且先这样吧!
看看了时辰,孙享福急急的整顿了仪仗,去了西城门,而李世民回到了议事的营帐之后,立即召了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等人议事。
“王浩此人,作恶多端,论罪该诛,然朝堂诸公之奏请,朕又不得不顾,诸卿以为,该如何处置为好?”
以现在李世民的权威,想到办事,哪里还需要在乎朝臣们的意见,论罪该杀之人,他却来问几位重臣该不该杀,那意思就是他不想杀了。
“陛下,王浩此人太过危险,臣以为,不可不诛,而且,正明的心思,陛下您应该也知道,若是您强行赦免了他,只怕正明拼着抗旨,也是会杀他的,为了一个王浩,失去一个正明,不值当。”房玄龄通过跟孙享福的一些沟通,也算是比较认同了孙享福的主张,率先开口道。
然而,李世民听了房玄龄的话,却没有急着表态,却是转头看向李靖和杜如晦,显然,房玄龄的主张,不是他心中所想。
“陛下,臣以为,王浩当诛,不诛不足以平三军将士心中之愤。”李靖继房玄龄之后开口道。
延津之战过去还不到两年,事情的前因后果,东征的数十万将士,可都是知道的,再有云南之战,舍龙和云南代表团,现在可是大营之中呢!因为王浩的谋划,蒙舍诏死伤的青壮高达三万余,云南各部的损失全部加起来,超过十万人,这可是血海深仇,不杀他,安南军第一个不同意,出于军心稳定方面的考虑,李靖这个建议,算是非常有力的。
在李靖之后,杜如晦再度开口道,“陛下,王浩若死,大唐内部将海清河晏,再无忧虑,只要按照现在的脚步,潜心发展,五年十年之后,大唐之强,足以冠绝当世,您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见到三位肱骨意见一致,李世民脸色有些暗淡道,“朕也知道,王浩一死,我大唐的发展,将再无阻碍,朕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昔日孟子曾言,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正明,以及诸位爱卿,都是辅助朕的贤士,然而,没有国外之患,咱们大唐也还是有可能会在安逸的生活中消亡。
是故,朕不想停下来享受安逸,诸卿可明白朕之心意?”
你把心意说的这么明确,谁还能不明白?
不过,房玄龄却是再度开口道,“陛下,君子爱财,须取之有道,于国家而言,也是如此,王浩此人所用的手段,过于偏激,非是正道。即便是成功了,也难叫人心服,此后,只怕会叛乱不断。
而且,西域诸国之地与我大唐本土相隔万里,打下来容易,守土和治理起来,却更难,臣以为,现在的时机尚且不成熟。”
房玄龄说完,杜如晦又接过话道,“臣附议,我大唐现有的人才,治理现有的州郡和四边之地,尚且不足,盲目扩张,有害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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