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带着《小偷家族》的素材回北平找杜媛去了。
杜杰还要带着摄影助理去南方转转。之前许愿和杜杰有些钻牛角尖了，觉得拍绿色田野那段只能在大连拍，其实去南方拍摄也毫无问题，到时候一剪辑就行了。
正好南方的水稻还没收，杜杰就准备带着助手去勘景，实在不行就去南半球，那边正好是夏天。
许愿和杜媛在剪辑室里待了一个星期，才把《小偷家族》的粗剪版弄出来。倒不是两人有什么分歧，主要是许愿拍的镜头太多，但如果都要电影奔着4个小时去了。许愿不喜欢太长的电影，他和杜媛一直在挑选必须保留的镜头。
按理说一般电影的粗剪版不用这么麻烦，按照场次连起来就行了，但杜媛觉得《小偷家族》非常有潜力，这么干太浪费，这才决定配合许愿。
而且杜媛还没用助手，全程亲自上手，非常重视。也就是说《小偷家族》的粗剪版和其他电影的二剪、三剪差不多了。
许愿刚从剪辑室出来，就被钟丽方叫到公司开会，搞得他非常烦躁。可一到会议室拿起营收报告，许愿就有些奇怪，“《天才枪手》票房过2亿？成本才不到350万？我们什么时候立项了这么一部电影，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钟丽方看了一眼宁杰，宁杰开口解释，“不是我们拍的，这是一部泰国电影。”
许愿恍然，年初的时候宁杰去东南亚转了一圈，就是为了买批片，当时还把《摔跤吧！爸爸》让给了别人，《天才枪手》应该就是那时候买的。
“批片？那也不错了，回报率有1500%了吧？”
宁杰一脸得色，连连摆手，但嘴都要笑歪了，“没有那么夸张，50万美元买断，加字幕，宣发什么的，成本大概是800万，也就能赚个4000多万吧。”
许愿撇嘴，4000万还也就，看来宁杰这是飘了啊……
许愿还没来得及调侃两句，钟丽方看不下去了，“钱是赚了，但是上面对《天才枪手》不太满意，尤其是教育部……”
许愿不解，“为什么？这不是动作片？关教育部什么事儿？”
“这是和考试有关的电影……”
宁杰一解释，许愿才明白，《天才枪手》是一部以作弊为主线的电影，能拿到2亿票房很大程度上是占了题材新颖的便宜。这种电影在国内根本不可能过审，不是总局的问题，是教育部一定会卡住。
这也是国内不成文的规定，涉及某些题材的时候，不仅是总局审核，相关部门也要审核，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艺术呢，只要不够正能量那就没商量。所以许愿影业拍某些电影的时候才会拉上金盾，并且不要版权，不然拍都拍不了。
“你不会只买了一部批片吧？”
“还有狮门的《奇迹男孩》和福克斯探照灯的《天才少女》，准备明年上，充实档期用，价格也不高，两部加在一起不到200万美元。”
许愿有些奇怪，“你不是去东南亚转了一圈吗？怎么买的都是好莱坞的批片？”
“别提了。”说起这个宁杰就气不打一处来，“《摔跤吧！爸爸》火了以后，那帮孙子坐地起价，现在一部电影敢开500万美元。”
钟丽方也插嘴道，“确实，500万美元就是3000多万RMB，都够我们拍一部剧情片或者小成本喜剧了，同样是充实档期，不如给公司的年轻导演练手呢。”
许愿点头，批片市场本来就不正常，其实就是赌，大家都在赌票房。前些年好莱坞的动作片火，同类型的批片就疯涨。后来变成了日苯动画电影火，又疯涨了一次，现在轮到阿三和东南亚电影了……
“《少年的你》票房已经超过15亿，有希望拿到18亿，现在看来冲击20亿有些困难。”
“嗯，题材还是不够讨喜。”许愿知道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就算是在十一档这种大档期，犯罪题材的电影还是差点儿意思，而且《少年的你》商业元素比较少，能拿到18亿票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钟丽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现在网上有一种论调，说《少年的你》是融梗作品。”
“融梗？”许愿一脸懵逼，他根本没听过这个词儿。
钟丽方解释了一下许愿才明白，所谓的融梗就是指在作品人物设定和故事套路等方面借用他人智力成果的行为。《少年的你》就被质疑融梗了多部东野圭吾的小说，《白夜行》、《嫌疑人X的献身》和《恶意》都榜上有名。
许愿一脸懵逼，他完全没看出来哪里融梗了，难道东野圭吾写过校园暴力，其他人就不能写了？还是主角但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就不能用？如果按照这种标准，近三四十年的影视剧，只要是想找，都能找出来类似的出处，大家都在抄希区柯克……
许愿当然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论调，无非是许愿影业又称霸十一档了呗。伯纳的《追龙》、华宜和旺达的《英伦对决》、旺达和光鲜的《缝纫机乐队》三部电影票房加起来都不如《少年的你》，不黑你黑谁？
不过许愿知道光鲜是没有参与进来的，王常田的二五仔身份暴露了。这也不怪王常田，《缝纫机乐队》一上映华宜就知道了，原来属于许愿影业的投资份额被光鲜拿下，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所谓的反许愿联盟在《唐探2》碾压春节档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裂痕了，现在还虽然还没彻底解散，但已经名存实亡。
原因也很简单，光鲜偷偷叛变，伯纳自顾不暇，乐视直接就不玩了，贾老板跑路，张召已经开始找下家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华宜独木难支，要不是下个月还有一部四家一起投资的《芳华》等着上映，反许愿联盟早就解散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联合起来打了一年，一次都没赢，换谁都没心气了……
也就大小王总还能坚持下去，不坚持也不行，作为曾经国内最大的民营影视公司，大小王总的心态还没有转变过来呢。
许愿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撇了撇嘴，“不用管他们，反正我们还在收割票房，等电影下了自然就没人说这些事儿了。”
钟丽方点点头，“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什么事儿？”
“佟局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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