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遗憾地对跟随他们前来的侍卫道,“追踪到这里气味就散了,大黄也没办法。”
大黄疑惑地抬起狗脑袋,小暖盖住它的眼睛,不让它动。
“散了?”侍卫疑惑。
小暖点头,“从发现清王石棺到陪葬品,柴严亭他们已经在大黄这里吃了两次亏。想必这次他们知道大黄在京城,所以有了防备,用了什么能掩盖气味儿的法子吧。”
看着蹲在地上发呆的大黄狗,侍卫们也没辙,只得送了他们回庄,然后开始在田家庄逐户搜查柴严亭的下落。柴严亭现在被圣上悬赏缉拿,抓住他救出七皇子,这可是大好的立功机会。
平安带着大黄进了主院的小暖,浑身轻松地进了屋内。这时小草已被接了回来,正无聊地躺在炕上打滚。小暖想到受伤的柴君岳,越发觉得生命脆弱,发誓自己要好好守护娘亲和妹妹。
秦氏见小暖和大黄都回来了,心里也踏实了,“没找着吧?”
“柴严亭有备而来,轻易找不到的。不过在圣上布置了这许多人手抓他,他想逃离也不容易。”小暖坐在炕上,摸着妹妹额头,看她没有真的发起烧来,才安了心。
小草贴在姐姐手上,舒服地眯起眼睛,表情跟被秦氏梳毛的大黄一样一样的。
秦氏一遍帮大黄梳毛,一边问小暖,“你说柴严亭在外边躲得好好的,跑回来干啥,他抓了七皇子又能咋样?七皇子又没干啥坏事,他还是个孩子啊!”
“女儿也觉得他的行动透着古怪。”小暖躺在妹妹身边,望着渐渐发暗的窗户,琢磨着。
柴严亭今天刺杀建隆帝损失不少高手,还暴露了他的行踪。这种刺杀是不可能成功的,他也该知道,他若想救圆通,直接派人去南山坳接人不就得了。他为何绕这么大个弯子?
或许,去南山坳救出圆通,比他们来劫持七皇子的难度更大?小暖目光转深,若是如此,南山坳暗中盯着圆通的人怕是已经能下饺子了。这样的严密防守之下,圆通该如何脱身呢?
她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正有种乌云罩顶的沉重感。小草觉察到姐姐不舒服,蚯蚓一样往上蹭了蹭,伸出小胖手帮她按摩额头。
“夫人,为二姑娘看病的华御医到了。”秋月快步进来报信。
秦氏连忙放开大黄,拍拍手用被子将小闺女罩住,小草立刻装出有气无力的模样,张着小嘴儿难受着。小暖出门去迎接前来给小草看病的华云琦,心想着他来得这么快,真是有紧急的事了。
华云琦进来给小暖和秦氏见礼后,煞有介事地给小草望闻问切,然后说了一大通小暖听不懂的话,才开了一张单子,让她们照方抓药。
秦氏也被绕了进去,以为小草身子真的要不好了,赶紧令人去抓药,小暖则请了华云琦去书房说话。
进书房后,华云琦便双膝跪在小暖面前,低声道,“请郡主救云琦一命。”
三年前,小草寒冬落湖危在旦夕,三爷让去登州的华云琦绕道济县为小草看病。正是因为前有师无咎后有华云琦出手,小草和展宏图才保住了性命,还没留下病根。
那次之后,小暖拜了师无咎为师,也答应了华云琦一个条件:若以后华家有难求到小暖跟前,小暖要尽全力帮一次。
这三年,华云落跟随在小暖身边,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小暖在京中多次与华云琦相遇,华云琦也未提起此事。但小暖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今天进宫见到华云琦时,小暖就知道,这一次,要来了。
小暖让玄舞和刘守静出去守着,她上前抬手虚扶道,“华御医请起,有什么小暖能帮忙的,您尽管说。”
华云琦行了一礼,才站起身落在,“如今大皇子府里的少郡王柴君岳危在旦夕,云琦想去为他治伤。”
啊哈?小暖眨巴眨巴眼睛,“不瞒您说,柴君岳的伤我亲眼见了,他被刺客用刀劈中,怕是无力回天。”
柴君岳伤重难医,太医局的御医们躲着还来不及,华云琦怎还往前凑呢?是大皇子对他有恩,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
华云琦当然知道柴君岳的伤不好治,所以白梓烨才拖延着不肯出手,不想担治死柴君岳的罪责,“云琦去后,定当尽力而为。”
小暖径直问道,“您可否告知小暖真正缘由?”
华云琦知道小暖一定会问,他也不瞒着,“太后着云琦每日为郑娘娘请平安脉,确保她能平安诞下皇子。云琦昨日诊脉时,忽觉郑娘娘这一胎有些蹊跷,想尽早抽身保命。”
小暖心头一跳,“您请明言,怎么个蹊跷法?”
华云琦微微摇头,“若单论脉象和气色,都很好,但云琦还是隐隐觉得不对,至于究竟有什么不对,恕云琦医术不精,寻不到根源。”
华云琦乃是杏坛圣手,他都说不好那就可能是大问题了,小暖柳眉微拧,脑中千转。
“因郑娘娘身子骨好,极有可能平安诞下龙子,所以为她请平安脉是件讨喜的差事。太医局里不乏圣手,云琦去了大皇子府后由旁人接手,郑娘娘或许能保住这一胎也未可知。”华云琦真的害怕,想着尽快抽身。太后和圣上极其看中郑美人这一胎,若是出了事儿,莫说是他的脑袋,华家都得受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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