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汉狗,没有那齐军在一起,你们怕了?”
勒尔才身旁的十几名正红旗步甲纷纷大笑,虽然猖狂,但对面的几百名汉军兵士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敢第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些清兵,平素要是见到了,这些汉军里面无论都统还是底层的兵士,都要奴颜屈膝的叫上一句主子,就算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都还是打心底里惧怕。
不得已,石明雄只得亲自上前,拔刀叫道:
“我们有几百人,这些鞑子只有十几个,怕什么,一拥而上,割下他们的人头带给齐军,升官发财!”
“升官发财!”
黑夜中,穿着正黄旗甲胄的汉八旗军士从第九门蜂拥冲过去,只不过,一方是明知必死而留下来,为了荣誉殊死战斗,另一方却充满了投机取巧,为了所谓的升官发财而战。
并且,汉军之中大部分都是墙头草,有不少人虽然跟着作乱,但其实心中并没有下定决心,甚至不少人还打着多尔衮回来就再次投奔的年头,所以冲的就没有那么靠前。
这股汉军声势很大,但要是仔细去看,在最前面和勒尔才等人拼命的,多半都是跟着石明雄从白塔铺过来的亲信,他们已经没有退路,所以只能尽全力。
不多时,勒尔才的手上已经多了十几条人命,满地都是汉军的尸体,粗粗一数,横七竖八的起码要有几十具。
两方实力的差距由此可见一斑,汉军已然是拼尽全力,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可这些清兵却依旧生龙活虎,十几个正红旗清兵也就倒下了两个而已。
此时,站在最后面的孝庄却偶然间想到一句汉家话,用来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不过。
勒尔才南征北战多年,如今这种情况,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或许就是指的这种情况,想到这里,她抱着顺治小皇帝,回头看向凤凰楼,寄希望于代善能赶来援救。
“不!!!”
可回头后的转眼之间,孝庄就是忽然大叫起来。
她分明看见,这座象征着整个盛京皇宫的凤凰楼上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是不是有烧焦的木炭从上面脱落,满耳都是自己旗人的凄惨哀嚎,还有齐军兵士的大快朵颐之声。
代善和那些巴牙喇护卫直到现在都没有下来会合,多半是已经......
勒尔才浑身都是鲜血,斜着身子踉跄着跑回来,不管不顾的将孝庄和顺治小皇帝护在身后,仅剩的几名清兵纷纷退回来,紧紧护在周围。
愈来愈多的汉军围拢过来,孝庄从未有过这种绝望的感觉,看着这些汉人脸上的淫笑,只是感觉满身的屈辱和无力。
“皇娘,皇娘,他们这是怎么了?”
感受到下面怯生生的声音,孝庄脸色一变,在仅剩下几名清兵的护卫圈中间低下身,勉强露出一副笑容:
“皇儿乖,城里出了点乱子,马上就能...就能解决了...”
石明雄哈哈大笑,“没想到吧,你也能有今日,这可多亏了南边的那位齐王啊,本来我还以为要在这鸟不拉屎的辽东当一辈子奴才!”
无论那几个清兵如何勇悍,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接二连三的倒在血泊之中,最后就只剩下一只胳膊的勒尔才。
勒尔才用仅剩下的右手紧紧握住大刀,浑身都在止不住的抖动,不断有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流出,看起来,就像是从尸体中爬起来的死人。
“哈哈哈。”勒尔才斜着通红的大眼,勉强的用手中大刀指向那些步步紧逼过来的汉军兵士,“我勒尔才就在这里,想死的,就都上来!”
这喝声起初让周围不少汉军兵士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但没过多久,石明雄大手一挥,上前冷笑道:
“勒尔才,你都成这副模样了,还装什么中山狼?盛京没了,你的大清,离灭亡也不远了!”
言罢,石明雄躲过身边一名兵士手中长枪,直接刺向勒尔才。
“汉狗,你放屁!”
勒尔才再次猛喝一声,摆开马步,一掌紧紧握住枪头,左右几名汉军兵士竟拉他不住,石明雄更是累得满头大汗,刺不进去,也拔不出来。
“真是无能!”
勒尔才冷哼一声,大手一扭,竟然生生将那枪头夹断,紧跟着向前猛地一掷,石明雄心道不好,立即狼狈的向后撤几步,这才是堪堪躲过。
“老子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待石明雄站稳身体,顿时便是恼羞成怒,正待他夺枪欲再刺的时候,却头后面传来一声大喝:
“石明雄,够了!”
听见这个声音,石明雄和孝庄等人都是回头去看,却见到是高山带着一票的齐军兵士呼啦啦跑过来,一下子将这里的汉军八旗和孝庄等人全都围在一起。
来的这队人马虽然多半身上都带着血迹,但行动起来却依然整齐,直接挺起斧枪围上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原来是高副将来了,奴才正打算擒了这鞑虏的皇后和小皇帝献给齐王!”石明雄自知齐军能力和汉军天差地别,所以立即换了副面孔,一脸谄媚的迎上去。
不过眼下这个场景,齐军竟然将汉军一起围住,石明雄的脸色既有疑惑不解,又有愠怒之情,十分复杂。
“高副将,你带着人这是干什么,难道咱们齐军中也对兄弟挥刀相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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