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又来了,乡亲们,杀啊!”
云龙山间,几十名村名看见一百多人的山贼冲过来,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抄起田间的锄头和木棍,喊叫着迎了上去。
山贼们穿着也是破破烂烂,不过兵器方面要比普通百姓好上不少,虽说钩叉斧钺样样都有,但对上人数略少且根本没有任何装备的百姓,却显得力不从心。
这里的百姓十分勇武,手里有棍子就拿棍子敲,棍子打坏了,就用石头砸,实在不行扑到对方身上用牙齿咬,反正是不能让对方冲过自己的身前。
一名手持木棍的壮硕山民,似乎是这群百姓的领头者,他知道打蛇打七寸,杀贼先取首的道理,看准了山贼的一个头目,疾走几步冲上前去,举起木棍当头砸下。
“哐啷...”
这山贼头目虽说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下意识的举起手中大锤招架,这山民手中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木棍,打在铁锤上,一下子就变得支离破碎。
见他手中没了兵器,山贼头目转惊为喜,大笑起来。
“吴尤,怎么着,像上次那样,拿拳头和老子拼啊?”
上次吴尤手中拿着草叉,愣是打的三五个手持腰刀的山贼无法靠近,最后关头直接将草叉射出,距这山贼头目的身体近在咫尺。
不过即便手中没了兵器,这吴尤依旧是挥出势大力沉的一拳,将山贼头目的几颗门牙打掉。
想起这件事,山贼头目便是满心的怨恨。
闻言,那被称作吴尤的山民朝地下一看,眼眸一紧,顿时弯身要捡起石块,却猛然听到风声,迅速的闪躲开来,转身叫骂道:
“狗贼厮,爷爷手里有把趁手的兵器,早叫你脑壳分家!”
“你没有,老子有的是!”
山贼头目哈哈一笑,当然知道不能让对方拿到武器的道理,丝毫不顾什么趁人之危,步步紧逼,完全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打法。
这山贼头目也知道,吴尤从前在卫所当过兵,身手了得,若是等他手中有了趁手的兵器,自己是万万都打不过的。
这次山贼来的很急,而且人数也不少,足有一百多人,看样子是倾巢而出,势在必得。
山民只有几十个汉子,虽说没有一个后退,但是这种杂乱无章的打法,很快就显得有所不支,开始逐渐后退。
吴尤趁乱逃开山贼头目的视野,一抬眼,见到地上静静躺着一把破腰刀,当下是如视珍宝的捡起来,回身大吼道:
“乡亲们,退到矿内!”
在吴尤的带领下,仅存的三十几个山民哄然退到矿里。
这矿已经被废弃多年,洞口只有三人那么大,有几个山民没来得及退到里面就被外头追赶过来的山贼杀死。
“娘的,他们又退到矿里去了,怎么办?”
外头的山贼似乎有所忌惮,那头目粗喘几下,放弃了直接攻进来的打算。
这些山民早就不住在自家村庄中,一共二百来号人躲在矿里,山贼根本攻不进去,这才硬撑到了现在。
“上次咱们硬攻,损失了三十来个弟兄,差一点就进去了!”山贼头目有些愤愤不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淫邪的一笑,挥手道:
“来人,给我堆!”
......
吴尤带着残存的男人们退回矿内后,很快便上来一群人迎接他们,只不过与外头的酣战不同,这里几乎全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老弱妇孺。
朝廷不中用,官军就来剿了一次,反倒被山贼击溃,接下来就对愈发糜烂起来的局面视若无睹。
云龙山内有两个庄子的山民定居在这里,原本有一百多户,近千的居民,经过大量的牺牲,不堪山贼的长期袭扰,最终自发聚到一起抵抗。
但是这年头不太平,山贼越打越多,装备越来越好,他们这些山民却是越来越少,到现在,两个庄子有力气出去抵抗的男人基本上都死绝了,只剩下这最后三十几个。
不过这些男丁也没白死,庄内的老弱妇孺因此存活下来,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吴尤带着这仅剩的男丁,究竟还能坚持几天。
“翠花,俺对不起你,对不起庄子的人,俺没用,又被打回来了...”
吴尤先是欣喜的将那个村姑抱在怀里,兴奋的举着手中破烂腰刀,但紧跟着就是面露伤感,话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之意。
那个穿着破旧衣袄的村姑却用手捂住了吴尤的嘴,将头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吴大哥,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男人,若是没有你,庄内还不知有多少女人要遭受山贼的侮辱。”
听见这话,吴尤更是满脸的不甘心,红着眼说道:
“俺要是能有一把趁手的兵器,一把就好,那些山贼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忽然,一个头上束着白巾的山民跑回来,远远的喊道;
“吴大哥,外头的山贼好像还没退!”
“不会吧?”
吴尤满脸的惊讶,趁着微弱的光线往外凝视,果然听见一阵柴草燃烧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个时候,只听外面的人喊道:
“吴尤,你小子别以为躲进去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就是熏,老子也要把你给熏出来!”
听到这张狂的喊声,吴尤和几个山民满脸的震惊,互相对视一眼,山贼竟然要烧矿!?
这矿虽说占着地利,易守难攻,但长久躲在这里依旧不是办法,光线不足,对老人和孩子总是个影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