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路已经打通几个月,宁海盐也被山东的大户人家认可,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想彻底打通宁海到济宁的商路货运不难,最简单的还是走水运。
高密就有被王争出银子买下的船行,虽然当时买的时候不点大,但是到了现在也在那周围建了几个庄子,收拢近两千的灾民百姓做帮工。
几个月以来,王争财大气粗的买了不少大小新式运船,当初的小小船行早就发展到了当地头几名。
不过这些都是准备工作,能不能发展货运,还是要看宁海本地的商户配合不配合。
崇祯十年十二月十一日,承海轩、承文楼的东家钱金贵与登州府最大的青楼东家郝思成带着十几个商人在承海轩用过酒菜后,来到参将府。
“驻防宁海参将府”
七个威严的大字下站立着的是四个面无表情的兵丁,见到远远而来这一行人,把门的什长快速迎上前。
“将军已在正堂等待几位,请随我来。”
说着,什长忽的面容严肃起来,回身提醒道:
“进得府中后,跟紧我就行。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惹祸上身,牵连一家老小,卑职可说不上什么话。”
那什长脸色郑重,说完就跨步进门。
郝思成几个人也是暗自咽了下口水,连忙跟了进去,却都是大吃一惊。
平素就连知府孙大人的府中都是莺莺燕燕,仆人丫鬟成群,众人进去后轻松得很,根本没什么紧张之情,到了这参将府却止不住的发抖。
商户们发现,偌大的前宅后院居然没有几个来往的仆人,一路来回巡逻的文登营兵丁倒是见到不少。
其他将军都是注重享受,这位参将的府中却像军营一般,那些顶盔披甲的兵将随处可见,或许只有后院的家眷处才能看见一丝温存。
他们走在青石板路上不得不谨小慎微,心中想着这位将军真是个与众不同之人。
“禀报将军,郝东家、钱东家与齐掌柜他们到了。”
“快请进来!”
王争的话倒是亲切依旧,这让郝思成暗自松了口气,看起来这次是开了个好头。
一众商户登上大堂,却见早有两员将官立在一侧等待,尤其是右侧那个虎背熊腰的董有银,蹬着大眼瞧过来,商户们随之打了个寒噤。
其实大家对今日要商量的事心里都有数,王争想要打通商路,他的能力与手段大伙都清楚,只要想办绝对是能做到。
这对他们本地的商户商行来说是个天大的机遇,宁海素就是货运闭塞,品种单一,市场也就极小。
这里的商户简直成了鸡肋的存在,除了郝家与钱家,其余大多数人的身家根本不足以被重视,没有话语权,成了平民以外最下等。
若是王争真的能打通商路,大量的山东商户涌入宁海,大量的货物来往运送,本地的商业绝对可以蓬勃发展。
商户们的地位迅速提升,对一些事情说的话乡绅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王争直立起身,众人看过去。
只见他一身居室轻甲,猿臂蜂腰挺拔修长,悬挂着闪亮钢刀,脸颊瘦削却又不瘦骨嶙峋的感觉,眼神坚毅,像主与仆般注视着大堂上的商户们。
王争是个很少说废话的人,他先是瞥了一眼郝思成,又道:
“开门见山吧,今日叫你们来所为何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就不必推太极绕弯子了。”
郝思成明白,王争这是想让自己打出第一手牌,当下躬身道:
“将军容禀,这位是州城内的布行掌柜齐茂德,这位是酒市东家胡成栋,还有猪羊骡马集市的东家沈濂,粮行掌柜吕翠莲,夜市就是她在运作......”
虎目环视诸人,王争缓缓张口道:
“在座的都是这宁海地界的大拿,接下来本将要说的,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吕翠莲身着碧绿长裙,头上戴着通绿的发簪,眨着丹凤美目盯住王争,珠圆玉润的说道:
“将军想要做什么我们照做就是。”
齐茂德喊道:“是啊,将军说就是,让大伙思量思量!”
王争转了几步,眼神深邃而又沉稳,说道:
“本将要将商路打通,这已是定下的事,众位看管好手中货物,届时自行售卖就好。齐掌柜,你是这地界布匹商货的行家,本将要推广种植棉花,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齐茂德懵了,疑惑的看着王争,实在搞不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为什么要种棉花了?
不过他可不敢和王争拧着干,就算他摘了自己的脑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当下谨慎的说道:
“要是能在宁海几地种植,自然更好!只是,棉花容易与民争地,现在民田本就不多,推广棉花种植划不来啊。”
王争似是早就料到这点,不紧不慢的道:
“谁说让你去用民田种棉花了,外面这么多的荒地,哪一出开垦出来不是好田?至于棉花和粮食的平衡关系,本将自有处置。齐掌柜只需要担心一件事,种出了棉花,能否生产出大量的棉布。”
齐茂德下意识的点头道:“能!”
过了不久,又是为难起来,神色变幻道:“将军怕是不知情,莫说宁海,就算是山东地界,如今想要出产大量棉布也不容易。”
王争用狼宰羊一般的目光看向齐茂德,但话仍是显得不温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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