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就听着庞统领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锅碗酒杯都弹了起来,又跌落。盘子倒还好,酒杯都倾了。
众人赶紧起身,但是他们也只是在下意识的动作,便立刻被庞统领的所惊呆了,特别是那位主薄也是喝的有点多了,刚才滔滔不绝,说到高兴处,却忘了自己主陪的就是一位武将,待到看见这位武将发火,他也是有些慌张,不过心中倒还多少有些笃定,因为他虽然还没有入流,但好歹是读书人,心想你一个武将能奈我何?因此只是微微一震,并没有起身,任由前面的汤水淋在自己的长袍之上。
他却想不到紧接着发生的事让他心惊。庞统领猛的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咬牙切齿说道:“屁话,屁话,说的都是屁话!去死!”
说罢,抡起棒槌大的拳头,照着那主薄的胸口当当就是几拳。
这统领从小力大无穷,先前被刘知县所掐,那是因为对方是上官,他不敢反抗,现在一旦发力,几拳下去便把主薄的胸口几个肋骨打的咔咔断裂,整个人一口鲜血便涌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眼前的庞统领,不知道他为何发怒,而且竟然直接取他性命。
因为他的心脏已经被整个击碎,所以庞统领将他放下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其他几个人蹬蹬后退,撞倒了桌椅板凳,靠到了墙边,也不敢逃走,惊恐的望着庞统领,因为在他们心中觉得庞统领只是恼怒,那主薄看不起武官,一怒之下这才将他击毙,自己先前并没有参与这主薄的这番言论,想必庞统领也不会把拳头对着他们的。
可惜他们想错了,庞统领扔下尸体,一转身便盯着靠近门边的司房,门边的司房其实是最想跑出去的,他也是对这环境最熟的,他相信只要自己跑出去,即便庞统你想杀他,那也不大可能,他可以利用充分熟悉的地形,摆脱对方的追杀,不过他也跟其他人一样,以为这庞统领只是针对主薄,不针对其他人,看到庞统领冲过来,狠狠一拳砸在他面门之上时,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一拳打中了他的头部,就听咔的一声,整个头骨都碎了,脑桨跟鲜血都溅出来,眼珠子耷拉在眼眶外,庞统领似乎并不停止,只是狂叫着:“叫你说,去死,去死!”
咚咚咚。
一拳接着一拳,犹如擂鼓一般狠狠重击站着司房的头部,打的他整个脑袋都变形了,犹如掉在地上的包子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见到司房如此惨死之状,其他人哪里还经受得了,立刻一声狂叫,朝外狂奔而去,有的则拉开窗户直接翻窗而出。庞统领目光一闪,眼睛盯着逃走的人,大喝一声,抽出了腰间所佩单刀,几个箭步便冲出房外,手起刀落,只见刀光翻飞,在月光下闪闪生辉。在外面值守的狱卒和兵甲惊骇的目光中,将逃出去的这些人一个个砍翻在地,惨死当场。
四周的人都惊呆了,因为屋子外面还有不少值守的兵甲和狱卒,见到庞统领狂性大发,连杀数人,他们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跑,跑是跑不过对方的,因为牢房的门已经锁上,根本逃不出去,只能傻傻的用尽全力,把所有的能笑的细胞都调动出来,陪一个笑脸,希望对方高抬贵手饶过他们。
不知道是他们的笑感动了庞统领,还是庞统领根本就不想杀他们,所以只是挥了挥手说道:“叫各队统领马上过来。”
各队头目也都被安排在各处担任警戒巡逻,传令兵哪敢怠慢,飞似的跑去通报去了,而且通报时都不敢说统领发疯了,杀了不少人,万一被统领知道,自己小命都难保。
于是这些小头目们全都火速跑到了现场,但他们没有进屋,到门口就惊呆了,因为庞统领手提单刀,刀上滴血站在当场,月光照在他恐怖的脸上,而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一看就是被他刀砍死的。
这些统领都惊呆了,今天庞统领不仅下令射杀了上百个百姓,还一脚踢死了刘知县,现在又砍翻了好几个狱卒小头目,却不知他发了什么疯,接下来又会怎么样?
眼看这十个哆里哆嗦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队长,庞统领将手里的单刀慢慢举起来,刀上的血迹顺着刀刃缓缓下流,滴落在地上。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扫了一眼这十个人,突然将手中单刀往天上一指,高声道:“众将官听令!”
那十个人又吓得一哆嗦,不过听到他这话,这才回味过来,赶紧单膝跪地,抱拳拱手说:“末将听令!”
“听我号令,一二三四队分别到东南西北门将所有的百姓全部赶到衙门来,搜查昨天劫狱的凶徒。”
其他人一听面面相觑,心想昨天企图劫狱的不是误会吗?那些百姓是被发疯的两个人追杀,这才逃到衙门里来的,他们真实用途并不是为了劫狱。
很显然,庞统领已经猜出了大家心中的疑虑,手中带血的刀子在空中挥了两下,怒喝:“这些人本官已经查清楚,昨天驱赶百姓到衙门来的两个人是劫狱的团伙,他们只是想来试探一下我们的防守是否严谨,然后今晚他们会再次发动冲击,劫夺钦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下手为强。——听我号令,把这些百姓都全部撵到衙门来进行甄别,找到这些凶徒,如果有胆敢抗拒不来者,必然是凶徒无疑,格杀勿论,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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