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庄真是豪华,厅堂楼阁错落有致,地上甬道铺着整洁的青砖,积雪都已经清扫到两侧堆放起来了,显得十分洁净,不时能看到丫鬟婆子和小厮经过,见到他们都赶紧站住了躬身施礼,等他们过来之后,这才敢做自己的事,可见这五人在庄上地位是何等尊贵。
走不多时来到一处大院,忽然,杨仙茅听到惨叫声传来,不觉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看其他几个人,他们却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而且,他们行进的方向正是惨叫声传来之处。
到到近前,进了一个垂花拱门后赫然开朗,里面是一个大院子,在院子一侧有一棵大槐树,吊着一个壮汉,槐树前方一把交椅,坐着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皮鞭。那皮鞭却如同灵蛇一般扭动,不是扬起来带着哨音抽在吊着的壮汉身上,响起一声脆响,壮汉就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少妇每抽一鞭,便端起旁边茶几上的酒盏喝一口酒,然后笑吟吟对着壮汉说道:“你不是要拔光牙齿逃走吗?你怎么不逃了呢?你是奴家的官人,奴家肯定要关照你,总不能让你流落他乡吧,你说是不是啊官人?”
说着,手中长鞭卷起来,甩出,啪的一声又抽在吊着的壮汉身上,壮汉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
双方距离有些远,但少妇说话声音很大,杨仙茅倒也能听清楚。一听之下便有些疑惑,仔细瞧去,看清了吊着的壮汉的样子,不由大吃了一惊。却原来这壮汉竟然就是先前到回春堂找他拔牙想改变容貌的男子。当时他以为是逃犯,报告了雷都头。雷都头查清楚他竟然是熊家庄逃出来的赘婿,又把他送了回去,结果羊入虎口。
这壮汉为什么会在这里被吊着,杨仙茅并不知道,因为雷都头把人抓走之后,没有把后续情况告诉他。
杨仙茅忙问旁边的冯秋雨:“姐姐,那女人是谁?树上这人犯了什么错是小偷吗?为什么被吊在树上暴打?”
冯秋雨摇头说:“那女的名叫熊金枝,是熊庄主的宝贝女儿,树上吊着的是熊庄主的女婿,熊金枝的丈夫。”
“啊?既然是她丈夫,为什么要吊着打呢?”
“因为他是上门女婿,也就是赘婿,熊家庄熊金枝又是个喜欢舞枪弄棒性格暴躁的女子,也活该他倒霉,撞到了这女人手里,她想逃走,结果被送回来了,所以被他女人吊着打。”
黑脸壮汉嘿嘿干笑着说:“丈夫打妻子听得多了,可妻子打丈夫而且还吊着打,这在来熊家庄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我到这儿当了看家护院之后,这才长了见识啊!”
杨仙茅这才明白,原来这壮汉找自己拔牙改变容貌是想逃出家暴娘子的掌控,没想到却被自己当成逃犯报官了。于是他又被送了回去。这样看来,岂不是自己害了他吗?
杨仙茅脑袋中不断盘算着,既然是自己把这壮汉送回牢笼,得想办法救他脱出牢笼才好。
所以,杨仙茅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牵着一头硕大的狗熊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那狗熊的嘴被铁笼子套住了,发出一声很不耐烦的咆哮。
熊金枝见着狗熊顿时笑逐颜开,站起身走过去,像抚摸自己的宠物一样抱住狗熊,不停抚摸着它的头和胸,而狗熊先前咆哮如雷,在这女人怀里,却顿时温顺跟小猫似的,也不吼叫,只是用小脑袋跟她厮磨着,显得很亲热。
熊金枝拍了拍狗熊的脑袋,一指那棵大树上吊着的壮汉,说:“去,教训教训他!”
那狗熊仿佛听懂了她的话,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地皮都在发抖,咚咚地来到树下,举起双手,啪啪猛烈拍击着大槐树。那槐树有两个人合抱这么粗,可是在狗熊猛烈撞击之下,竟然剧烈晃动起来。
这下子,吊在上面的壮汉吓得尖叫求饶。
熊金枝更是高兴,吩咐两个熊奴把熊嘴上的套子取掉。狗熊取掉套之后,立刻张开了血盆大口,便要去咬吊在树上的壮汉的脚,可惜相差还有一尺,咬不到,但是这已经足够把壮汉吓得魂飞魄散几欲昏死过去。嘴里不停哀嚎着求饶说再也不敢。
杨仙茅看得目瞪口呆,又问冯秋雨:“这狗熊哪来的?”
“是熊金枝从小饲养的,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庄里谁不听她的,她就用狗熊去吓唬对方,下人因此不少被熊咬伤。——这女人太过歹毒,我实在不想看,走吧!”
来到了住处,中年书生进屋之后,很快拿了一锭银子出来,递给杨仙茅说的:“诊金奉上,后面还要辛苦小郎中你啊。”
杨仙茅接过银子,想了想说:“大侠先前说有什么事求你们帮忙,一定会竭尽全力,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中年书生笑了,说道:“当然是真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几个人也微笑点头。
杨仙茅说:“赴汤蹈火倒用,我想求几位一件事。”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请你们出手,把刚才被庄主女儿吊在树上暴打的那壮汉救下来送走,离开这恶妇家。不知可否?”
一听杨仙茅让他们做这件事,几个人都不由一愣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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