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对于男女之间的接触倒没那么谈虎色变,这男人虽然禁锢着她,可倒还老实,因此挣扎不开,她也就没哭天抢地,寻死觅活。
她微蹙着眉问:“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就这么掐巴着她,一直等到人来啊?
这男人俯过身来,打量了曼曼好半晌,问:“你不认识我?”
曼曼气笑道:“尊驾先是琵琶遮面,故弄玄虚,接着是偷袭成功,鬼鬼崇崇,奴婢就是想一睹尊容也没那机会啊。”
这男人并不以曼曼说的刻薄而恼怒,只是一径摇摇头,道:“你当真狡猾,我不会上你的当。”不就是想让他放开她吗?
虽说她看上去柔柔弱弱,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害,可这女人心里打着逃跑的主意呢,别以为他瞧不出来,若真的让她从他心里逃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休想让他放开她。
他口里说着,手下掐着曼曼的腰,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和他面对面,又问道:“这回看清楚了?”
是看清楚了,这人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头戴金冠,一袭紫衣,容貌清雅,只一双桃花眼里透着洒然不羁。和他做事风格、说话口气,果然契合的天衣无缝。
曼曼瞪大眼睛,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那人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摇摇头,很笃定的道:“你果然不识得我。”
那便是自己想错了。曼曼便坦然承认:“奴婢不是丞相府里的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尊驾原谅。”
两人离的近,曼曼几乎完全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勉强费力看他一眼,已经是累得腰疼颈酸。若是说刚才那种姿势她还能接受,像现在这样暧昧,曼曼就有点厌烦了。男人爱和女人调情,耍些小心机小手段是情趣,可一旦越过了这个界限,就和流氓没什么差别了。
她心里不悦,脸上就带了嫌恶之色,不顾得脖颈酸疼,硬撑着头,问道:“敢问尊驾是?奴婢也好有个称呼不是?不然太怠慢了,奴婢心下惶恐不安。”
这男人将曼曼眼底的神色看的十分清楚,莫名的有些忧伤。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怎么了?看这女子身份不高,又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就算再没见识,也该知道他身份不同一般,怎么也瞧他不起,一副十分厌恶的模样?
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肯松手,瞅着曼曼道:“刚才我在这歇息,看见一个侍女怀里抱着两岁大的稚子,在这附近鬼鬼崇崇的走动……”
曼曼身子一僵,眼里就带了一抹伤痛。肯定是锦绣和峻哥儿,文氏故意让锦缎在自己跟前走动传话,就是为了降低自己的戒心,却把锦绣派出来带着峻哥做诱饵,是怕自己不听她使唤,不肯甘心情愿的替她做事么?
曼曼紧抓着拳头,真想和人拼命。
男人的手紧勒着曼曼的腰,这不算细微的动作自然也落入了他的掌心,越发心里笃定,仍施施然的道:“我瞧着她不像个好人,便叫我的暗卫把她连同那个孩子一起抓起来了。”
曼曼猛的抬头道:“别伤害他。”
男人松开一只手,挑起了曼曼的下巴,却并没多问,只唔了一声道:“你看,我都不问你是谁,也不问你的过去,公平起见,我不告诉你我是谁也不算欺负你吧。”
曼曼无耐的点头,心里却很不屑,这男人小肚鸡肠,藏头露尾,枉为男人。其实她对他到底是谁真没多大兴趣,只不过看目下这情形,她想独善其身也不能,除了配合他也别无他法,因此曼曼道:“你现在可以放开奴婢了吧?奴婢保证听你的话,无条件的配合你。”
这男人似乎对曼曼这么容易就服从他表示很大的惊诧,不见有多欣喜,倒是多了一点不满,哼了一声道:“你是有求于我吧?”
曼曼深感无耐之余是隐隐的愤怒。这男人一定是身居上位,作威作福惯了,看谁都像是逢迎拍马,讨好奉承他的,目的就是想从他这换取什么好处。
估计他没少给人好处,当然也没少从别人收取相应的代价,可他偏生要做出这副委屈的模样来,好像他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他当她愿意啊?
与其说是有求于他,不如说是与虎谋皮,她能落什么好处?
曼曼也不辩解,只道:“您说笑了,奴婢低贱卑微,一无所有,仅剩下这条命,也不过是仰人鼻息活着。但凡有求于人,都得用等值的代价来换,可您看奴婢有什么是您没有的?奴婢只有一腔诚意,您稀罕么?如果奴婢红口白牙的苦苦相求,您可会答应奴婢的要求?”
很明显那是不可能的,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帮她?
这男人却摸摸下巴,仔细又慎重的考虑了再考虑,又十分认真的重新打量着曼曼,摇了摇头。曼曼十分无辜的瞅着他,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可担心和顾忌的。
这男人却忽然嗤一声笑出来,感叹着道:“画虎不成反类犬,你其实和她一点都不像,是不是真的以为我醉了,便会将你误会成她啊?”
这个她是谁,他是谁,曼曼已经不想知道了。但凡涉及到隐秘的事,知道的越多越没好处。因此曼曼垂下眸子,老老实实的道:“奴婢不懂尊驾在说什么?奴婢没想模仿谁,也没想做谁的替身,这是一场阴谋,奴婢也是被算计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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