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正自己都有点难堪了,文氏的做法着实可圈可点。苏曼曼说到底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通房,仗着他的娇宠,便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通病,动辄就作,动辄就矫情的无病呻吟。
文氏以堂堂正妻的身份,不仅不和她计较,还事无具细的替她张罗,做到这份上,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贤妻了。
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因此陈云正对文氏就有了歉疚之心。他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沉默了半晌才道:“多谢。”
文氏仍旧笑吟吟的:“六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你的事,便是妾身的事,都是妾身应该应份的,说谢字多生分啊。”
文初若很早就知道陈云正是块难啃的骨头,也做好了水磨功夫水滴石穿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有了歉疚之心,很出乎文初若的意料之外,同时也给了她更多的信心,她是真的不急。
所谓投桃报李,陈云正尽管很想去瞧瞧曼曼,可到底还是不忍心说走就走。
倒是文初若很贴心的道:“妾身知道六爷读书要心净,些许小事,妾身能代劳,便没叫人打扰六爷,这都一天了,想来苏姑娘也盼着六爷呢,不若六爷去苏姑娘那里坐坐。六爷今晚想吃什么?妾身叫厨房准备了,待会就送到苏姑娘的沁芳园?”
陈云正更加坐立不安了。怎么说他和文氏也是新婚,可他一连把她冷落了五夜,再大的怨气也该够了。毕竟现在他和文氏才是夫妻,如无意外,他们要过一辈子。而且从成亲到现在,文氏磊落大方,没有一点错处,他想挑剔都无从挑起。
陈云正便咳了一声道:“不用麻烦了,就在你这摆饭吧。”
文氏由内而外的绽放出一丝欢喜,却还是犹豫了下道:“这……也好,妾身叫人去问问苏姑娘,她若愿意,不若把她也叫来,大家在一处还热闹。”
陈云正就有点不悦。在曼曼那,她总是一副嫌弃他的模样,恨不得立时三刻就把他推走,文氏这里也非得这样吗?
陈云正不耐烦的道:“她不是身子不舒坦嘛,叫她做什么?你若不喜欢我在这,我这就走。”
文氏脸色有点僵,一副替他着想却被人打了脸的委屈,也只是眼圈微微一红,又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来,道:“六爷取笑妾身,妾身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妾身可是巴不得盼着六爷来呢。”情话出口,方意识到有点冒失,文初若立刻就羞红了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如同上好的绵软的棉花糖,落到陈云正脸上就化开来粘了上去,却又飞快的溜走了,正是动情的小儿女的娇羞模样。
文氏本就端庄有余,冷丁一副娇婉情态,瞧的陈云正心弦一动。
只能说,人最可怕是习惯。从前他和曼曼在一处,从来没有旁的女人,他也就理所当然的给曼曼一种“一世一双人”的错觉,如今情非得已,但仍是娶了娇妻,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他也渐渐接受了寻常男人都盼望的福气。
文氏也是他的女人,他怎么对她都不为过啊。
况且文氏本就清丽,这一抹娇羞堪比上等的胭脂,晕染了这朵正当盛放的蔷薇,那份美丽就直直的刺进了陈云正的心口。
被陈云正这样专注的凝视,文氏的心头扑通乱跳,明知道这会急躁不得,还是忍不住渴望他能留下来,把她揽进怀里,只有他们两个,耳鬓厮磨,温存软语。
文初若越发情不自禁,忙站起身道:“妾身去吩咐人摆饭。”
不过是叫丫头进来吩咐一声的事,文初若却欲盖弥彰,显然是想避开陈云正的凝视以及她内心的那团浓烈的情感。
女子的欲拒还迎就是催情的春药,越发撩拨的陈云正心痒难耐。
偏巧文初若起身经过陈云正时被他绊了下,身形没站稳,唉哟一声便歪在了陈云正的身上。陈云正下意识的一伸手,便扶住了文初若的腰。
少女的腰纤细柔韧,大手抚上去,是另一种刺激和销魂。一时间两人便都怔在那,四目交接,都有点痴,谁也不敢多动一步,只保持着这种暧昧的亲密姿势,感觉着越来越烫的热度在两人肌肤相接之处肆意的传递。
文初若的心跳的跟擂鼓一样,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感受着腰间火热的温度,不由自主的便闭上了眼。
陈云正从来就不是个正人君子,在床事上也不拘一格,以他的行事作派,是很有可能当下就把文初若按压到身下的。
文初若纵然不做奢想,可还是不由的生出一分期盼来。她要的不多,只要他肯抱抱她,亲亲她,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毕竟,她和苏曼曼无可比拟,她年轻却生涩,苏曼曼还没老到成为昨日黄花的地步,陈云正如何抉择,文初若预料不到。
可她等了许久,直到腿都站酸了,也没见陈云正有进一步的动作。腰间滚烫也被这冷场的僵硬吹散的成了冰凉,才觉出陈云正手掌用力,将她稳稳托住站直了,低沉的道:“小心。”
文初若很想哭,心底是说不出来的委屈和憋屈。明明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却不能正大光明的和他亲近。她就像个小偷,处心积虑的想要把他的心偷回来。
从小到大,她都很傲气,从来没人让她这样无力和无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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