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气象万新!沉寂了一冬的渠江县也日益繁华热闹起来,大开的城门间车水马龙,商客不断。春季是个多雨的季节,夜间刚下过以一场春雨,清晨的道路上还湿漉漉的。城门不远处,一辆绿顶马车正缓缓朝着城门驶来,驾车的马车夫是个干瘦的青年,此时正面容怠倦,打着哈欠的挥着马鞭,看样子是赶了不少的路。
马车临近城门时,马车夫冲身后的马车棚里喊道:“几位爷!渠江县到了。”
“嗯!直接驾车去县衙就行了!”车棚里传来淡淡的回应声。
听完,车夫哎了一声,便赶着马车进了城,直接向县衙的方向驶去。
不时,马车便来到了县衙的后门,县衙后门不像正门,有专门的衙役看守,后门主要是用来知县家眷进出县衙用的,一般门都是关闭着的。
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马车夫下车后,紧接着从车上走下四人,三老一少,其中一个老者对其他三人抱拳拱手道:“几位大人!请稍后,下官这就去叫门,通知徐大人前来迎接!”
“罢了!罢了!素闻这徐秋涧是个难得的清廉官,我等就别在他面前摆什么官架子了,一同前去就好了!”一个老者摆了摆手道。
“如此,就依孙大人的吧!”第三个老者身材比较魁梧壮硕,且说话也不是很流利,声音听上去十分生涩。
四人并排走到大门前,一个老者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一个年近二十来岁的少年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徐秋涧徐大人的朋友,今日前来拜访,请小哥通禀他一声!”
徐望一阵捞头,在几人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见除了那身材魁梧的老者面色略带冷潇外,其他几人倒也神情自然,不像是什么坏人。点了点头,道:“今日徐大人还在公堂问案,一时脱不开身,要不几位先进内堂休息,等我家大人退堂后,便来与各位相见!”
“开堂问案就了不起吗?快快去叫徐秋涧那厮来见我们!”说话的则是那四人中年纪最小的少年。
“这...”徐望一阵为难,“实在抱歉,我家大人交代过,凡为放告日有客人来访,皆要等到他受理完公务,方能相见!”
“大胆,徐秋涧那家伙......”少年眉头微竖,刚要出言呵斥,就被那魁梧老者叫住了。
“好了!自古清廉多气节,这徐秋涧能将公务放在第一位,着实难得了...既如此,我们便先进去等等他好了!”魁梧老者用极其生硬的声音说道。
其他两名老者也跟着点了点头,那少年则微微噘了噘嘴,有些不满,但似乎又害怕那魁梧老者,也只好答应了。
几人跟着徐望回了内堂,一个时辰后,徐秋涧终于退了堂,接到徐望的通知,说有客人来访,便立即去了客厅,刚到客厅院子外,就见一灰衣老者等在外面,徐秋涧定神一看,愣了一会,这老人不是别人,竟是顺庆府的新任知府李龙登,徐秋涧一阵诧异,这老头何故跑到渠江县来了。
“李大人大驾光临,下官公务缠身,多有怠慢,请赎罪了!”徐秋涧虽有疑惑,表面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
见徐秋涧抱拳走来,李龙登也赶紧走了上去,“徐大人公务要紧,无须多礼!不过今天来贵府的大驾可并未本府啊!”李龙登说着,脸上不绝闪过一丝凝重。
徐秋涧怔了片刻,“哦...不知今日还有哪位大驾到此啊?”
李龙登谨慎的向客厅方向望了望,将徐秋涧拉到一旁,小声道:“徐大人...本官先得提醒你一下,一会进去说话一定得小心才是,知道吗?今天光临你府上的贵客,没一个是我们惹得起的!”
见李龙登说的郑重其事,徐秋涧不由得心里一紧,连四品知府都要忌讳的人,看来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而且听其口气,似乎还不止一位,“下官谨记,请大人直言...”
“我跟你说!其中一位是我四川布政使司的左布政使孙尚舒孙大人,另一位就更是了不得的了,乃我朝前任锦衣卫指挥使赛哈智赛大人,你可切记,万不可得罪啊!”
徐秋涧心头一跳,四川布政使孙尚舒和那个当过锦衣卫指挥使的蒙古人赛哈智!孙尚舒乃四川左布政使,相当于省长级人物了,他清楚的记得,去年他调查出黄道明贪污一案,可谓是帮了孙尚舒一个大忙,若不是他及早发现黄道明的阴谋,必将酿成更严重的后果,而孙尚舒作为个四川布政,使恐怕难辞其咎。不过这人倒也记恩,他遭庞德诬陷私自开仓放粮时,孙尚舒和三杨在宣德帝面前力保他,才免于他的牢狱之灾,这次突然光临渠江县,难道是来特地感谢他的?
当然,相对于孙尚舒的来意,徐秋涧则更关心的是赛哈智,这位前任锦衣卫指挥使虽已不在职,但听闻现任锦衣卫指挥使都对他极其敬重,也就是说他虽不在锦衣卫从职,但却仍在处理锦衣卫的事。这次来多半可能是以锦衣卫上司的名义来找他的。
“李大人可知这二位大人前来下官府上,有何事么?”徐秋涧心里有些忐忑。
“这...本府就不知晓了,二位大人昨日便到顺庆府了,特地要本府带他们来找你!总之一会你万事小心一些,注意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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