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老百姓起义了?徐秋涧不得不重点对待。看来顺庆府之行也得缓一缓了,赶紧将雷捕头叫上车,带着一行人前往锦衣卫千户所。
赶到千户所,徐秋涧匆匆下了车,就见门房欣喜的朝他走来。
“徐大人,你可算是到了,我家老爷和全县大小官吏都快急疯了,就等你了,快随我进去吧!”
徐秋涧点了点头,随着门房来到了大厅,只见大厅里已是人满为患,不仅县衙的大小官吏都在,连夜晚打更的更夫都被叫来了。一众人前一刻还个个愁眉苦脸,惶恐不安,一见到徐秋涧,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纷纷欣喜起来,赶忙迎了过来。
“徐大人,你终于来了!”卢千户忧心忡忡,走在最前面,赶紧将徐秋涧迎到座位上坐下,并叫了丫鬟沏茶。“徐大人想必已经知道什么事了吧!”
徐秋涧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雷捕头已经跟我说了!”
“那,那徐大人快帮忙出出主意吧,我等商讨了大半天也没辙啊!”卢千户焦急不安道。
“卢大人,不要急,先将事情详细讲给我听一遍,我才好拿主意啊!”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徐秋涧对卢千户故意放低了姿态。
卢千户也当然知道徐秋涧的身份不宜暴露,所以在徐秋涧面前也稍摆出了几分官架子,道:“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前不久徐大人你在城外遇伏后,本官便安排了人手日夜监视城外百里内的一切动静,但今早接到那边探子的飞鸽,说城外正有一大批难民手持农具棍棒等东西,急匆匆朝我县城赶来,他们举动可疑,我不敢大意,这才召集全县所有官吏前来商量!”
“大概有多少人的样子?”徐秋涧问道。
“据飞鸽传书上说,大概有不下七八万人之多呢!”卢千户说话都诚惶诚恐。
. “这么多!”徐秋涧不由得心里都惊骇,竟比城里难民的数量还多。
“那他们可有什么领头的头目?”
“这倒好像没有,想必应该是群乌合之众吧!”
徐秋涧大松了一口气,既然没有领头的,说明他们还不是公然造反。扫视了众人一眼,却一直没说话。
“这可如何是好!这些难民个个饿的眼红,若是让他们冲进城,还不得烧杀抢掠。”
“我们渠江县在顺庆府中算是最为安宁的了,不料却最先发生这样的民反事件?正是让人猜不透哦!”
面对徐秋涧的目光,大小官吏无一不长吁短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哎,这些刁民如今是越来越大胆了,这天平盛世的,也不知是断了那根经,偏偏要造反!”主簿吴恒也大是不满的咕哝了一句。
“无主簿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这些难民整日食不饱穿不暖,即便再是如何太平的年代又如何?换作是你,你难道不会心生动摇造反?”徐秋涧刚端一个杯子,便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茶水都渗了出来。“所谓官逼民反,这些老百姓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不闻政事的糊涂官,才逼得走投无路的,像你这种为官态度,老百姓只会见一个恨一个,我想你是人老心也老了吧!你这主簿我看也是时候换换人了。”徐秋涧冷不伶仃的瞧着无主簿,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对于这干老头,徐秋涧已经没多少好感了,上任后的这段时间,他曾秘密调查过吴恒,发现这老家伙贪污受贿的厉害。
吴恒吓得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叫苦到:“大人,误会啊!下官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求大人开恩啊!”
这关键时刻,徐秋涧不想节外生枝,淡淡的瞄了吴恒一眼,道:“念你年纪一大把,你以前的不良行径我也不想追究,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若我发现以后你再有贪赃枉法的事情发生,本官定摘了你头上的乌沙!(注:九品主簿以下官吏,县令是可以直接任命和裁退的。)”徐秋涧故意将再字拉得老长。
无主簿连忙磕头谢恩,起身退下,不敢再多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时局已经越来越紧迫,难民已经在五十里开外了,相信黄昏便能到城下了,他必须的早作安排。站起了身,走到王典身前,道:“城外难民虽来意不明,但个个手持凶器,来势汹汹,看样子绝非善举,为了安全起见,王县丞你赶紧命令城卫关闭全城所有大小城门,不得再让任何人出入。”
“大人放心,下官接到卢千户的通知后,便命城卫关闭了全城四门。”王县丞对徐秋涧还是颇为敬畏,徐秋涧曾查出杀害他女儿的真凶,他对徐秋涧很是感激的。
徐秋涧冲他点了点头,看向卢千户,道:“卢大人,你的千户所还能调动多少人马?”
“这?”卢千户一阵尴尬,道:“本来我渠江县能调动五百多锦衣校尉的,但前几日广安州的谭千户正调查东厂的一桩罪案,所以调走了三百人,如今能驱使的只有两百多人了。”
徐秋涧浓眉一皱,这个数量实在不容乐观,转过身,看向护卫蔡宏,道:“蔡宏,我命你在两百名锦衣卫中挑选五十位,在难民赶来之前堵在城南的城门前五十米外,到时若有难民干越池半步,格杀勿论!”
蔡宏领命下去了,徐秋涧转身看向受其他三位护卫,道:“你三人各领五十人,分别堵在东门,西门和北门五十米外,同样若有难民敢擅自攻城者,杀无赦!”三人同样点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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