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绝顺着大路就跑,一口气跑出好几里远,她虽然身体强健,但终是个女子,这般跑法,就算是男子也受不了,何况是她!
浑身大汗,了绝再也跑不动了,只好坐到路边喘气,没敢多休息,她自知身处险境,这时要是一不小心,就得被抓住。起身辨明方向,竟发现自己是往长安方向跑的!
她太慌张了,刚才只顾着逃离感业寺,顺着大道乱跑,竟然跑错了方向,她赶紧绕上小道,往远离长安的方向再跑,这条小道斜岔,同样是远离感业寺的,这回她终于找对了地方!
又跑出好远,天色将近拂晓,正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候,月亮隐入云层,天地之间再无半点光亮。了绝看不清路,只好再次坐到路边休息,想等天亮后再赶路。
正休息之中,却听远处有声音,走来几个人,黑暗之中看不清是什么人,但却能听到这些人的说话声。
就听其中一人说道:“他奶奶的,那个吴王李恪可把咱们给害苦了,本以为投进王府,能混口安生饭吃,结果倒好,他跑到营州去造反,王府被抄了,幸亏咱们逃得及时,躲在乡村,要不然这时候早被抓去砍头了!”
又一个声音响起:“你就别抱怨了,多亏咱们没跟他去庆州,要不然这时就得在营州了,不被高句丽人给杀了,就得被朝廷派去的大军给剿了。想想那些跟着去的人,咱们现在还有命活,你就知足吧!”
第三个声音传了过来,这人说道:“咱们进他的王府是为了享福,找借口不跟他去庆州也是为了享福,可现如今倒好,福没享到,却东躲西藏这么多天。可把老子给憋坏了,待离得长安远点,可得找个小娘,好好去去火气了!”
第二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想去火气还不容易么,咱们这几天辛苦些,白天进林子里睡觉,晚上赶路,不用几天,就能出了京畿,那时天高地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都憋了这许多天了,难道这几天还憋不住么?”
几个人齐声大笑。了绝听了他们的对话,大吃一惊,这是吴王李恪的人啊,那个李恪不是造反了么,消息已然传开,就连她都隐隐约约的听过。这时候碰上了这些亡命之徒,可真是要命啊!
了绝非常害怕,她站起身就跑,不敢和这几个人照面,怕被他们发现!
可她要是不跑,就象在后山门那样,趴在地上不出声,现在黑咕隆咚的,还真没准就躲过去了,可她一跑,那几个人立时就发现了!
这几人曾经是吴王李恪府里的能人异士,他们根本没资格称为亡命之徒,虽自称是轻侠,其实就是些恶棍而已,大恶事没胆子做,小恶事却做个不断,只会欺负弱小,拍板砖打闷棍的那种货色。
一听见前面有脚步声,这几个能人异士差点集体吓晕过去,他们在乡下躲了许多天,以为安全了呢,这才上路,想要离开京畿地区,不成想黑天走路,都能碰上人!
其中一个能人异士叫道:“谁?”他叫得声音超响,顺便给自己壮壮胆,而另外几个人,则转身就跑,连壮胆子的过程都省下了!
后面有人大喝,把了绝吓了一跳,她本来跑了这么久,一来体力不支,二来受的惊吓太大,已然六神无主,慌得不能再慌,后面一声大喝传来,把她吓得跌倒,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是个娘们,是个娘们啊!”刚才大喝的那个能人异士叫道。
转身就跑的那几个家伙立即停下,自感丢人,被一个娘们给吓得转身就跑,大大地丢他们轻侠的面子了!
几个家伙翻身回来,叫道:“呔,那个娘们,你一个婆娘这时不在家里,在这里乱跑什么,难不成是出来找汉子的?”
其中一人笑道:“咱们可都是汉子,你没找错!”
一旦发现自身没有危险,这几个恶棍立时混蛋脾气发作,向了绝追去,想要看看这个娘们到底长啥样!
了绝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拼出性命般地逃跑,深怕被后面的人追上,可后面的人岂肯罢休,也在同样发足狂追!
这时,东边出现一丝阳光,天亮了,大道上出现了光亮!
只要有一丝光亮,就能看清楚前面的人。几个能人异士发现前面跑着的人,竟然是个光头的尼姑!他们大笑起来,真是有趣,竟然在这里碰上尼姑,可附近也没有尼姑庙啊,她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能人异士叫道:“是个野尼姑,没庙的那种,正好,正好!”
没庙的尼姑,就意味着他们抓住了她,想干嘛就干嘛,事后不管是扔在道边不管也好,带在身边也好,都没有人会追究,总不成这个尼姑会去告官吧,嫌丢人没丢到家么!
人在最危急的关头,往往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就如同平常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在家里着火时,却能挑上百斤的重担,用水去救家里的火一样,了绝也是如此,她拼了命地跑,竟然不比那几个能人异士跑得慢,前逃后追,竟然足足跑出一里多地,没被追上!
几个被憋坏了的能人异士,见到便宜,岂有放手不抓之理,大呼小叫地追赶,他们终究是男人,天生就比了绝要强,更加能跑些,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马上就能抓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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