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象欧阳利想的那样,武媚娘没有什么好丢的东西,她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所以那些黑衣人闯进她的屋子,也没拿走啥。
可千牛备身是干啥的,他们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帮皇帝抄大臣的家。专门搜查大臣们隐藏在暗处的信件,还有一些重要的,不能见光的东西。所以,武媚娘屋里什么东西有价值,什么东西没价值,他们一眼就能分出来!
武媚娘的信写好之后,她修改过好几次,前面的写好就毁了,只留最新的一封,但这封信她始终没有机会送出去,所以一直留着。她去黄小丫的屋子里住,自不会将书信带在身上,免得不小心被黄小丫看到,就留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可万没想到,那些黑衣人竟然不抓她,反而象抄家一样,把信给搜走了,这可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虽然她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但这种意外还是没有料到,实实在在的是在意料之外。
欧阳利问她有没有丢东西,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尽管这事儿也不能怪她,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是她了,但她却没法原谅自己,自责之极,不好意思承认。
欧阳利见她脸色失常,又追问道:“真的没丢什么?你的脸色很难看啊,可是身体不舒服,用不用我去找主人来,给你看看?”
武媚娘还是摇头,道:“没什么,晚上折腾得狠了,太疲倦,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欧阳利哦了声,这才转身出屋,心中却想:“看她神色失常,不象是没事儿的样子,难不成有什么事,没法说出口?我得去向主人报告一下。”他又去了花厅,等在门外,只要厅里的人一散,他就准备和王平安说。
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了,武媚娘打发黄小丫回去,事情闹成这样,估计那些黑衣人不会再来了,就算来也没关系,侍卫们肯定有所准备,不可能再让人闯进来。
武媚娘躺在床上,仔细回忆,那封信丢了,会不会露出马脚来。她在写信时很谨慎,并没有透露出具体的名姓,更没涉及到身份,外人看信,很有可能把她认为成是一个商人的妻子,丈夫离家在外,她向丈夫报平安的,不可能联想到太子。
可话又说回来了,她的身份如此特殊,已经让人怀疑了,那么得了书信的人,怕是会以此大做文章,后果实难预料。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是在想着对策,可却又什么也想不出来,不知该如何善后。
花厅时,王平安已经安抚了四位刺史。刺史们个个精明,别的理由根本唬弄不住他们,只能从图纸上着手。
王平安道:“不瞒各位大人,我府中闹刺客……也不能说是刺客,他们并不想杀谁,因为这不是头一回了,从没有人伤亡。闹贼的原因极有可能是水车图纸,我一开始把图纸交给了木匠保管……”
别的刺史没啥,可兰州刺史却大急,叫道:“什么,你把图纸交给一个木匠保管?王公,你怎地如此糊涂,这么重要的东西,应当亲自保管才对,怎么能交给一个木匠呢!”他最关心水车的事,所以反应也最大!
别的刺史一起瞪着他,有这么跟王平安说话的么,他的话不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
王平安道:“是,蓝大人说的是,这事是我办得不妥。有一天晚上,木匠那里闹贼,一大群人闯进村子里去,把木匠的家翻了个底朝天,连床都给拆了,不过却没有偷去图纸,村中养了不少的狗,挡了他们一挡,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会州刺史问道:“那现在图纸是放在府中了,所以才把贼招来的?”
王平安点头道:“应该如此,我估计可能是番邦派来的人,咱们这里离塞外草原算不上太远,极有可能是突厥人得到了消息,所以派人来抢的。”
刺史们互视一眼,感觉把事情猜到突厥人头上去,似乎是没猜中地方,突厥人不种地,以放牧为生,人家要水车用处不大,一来能工巧匠缺乏,他们造不出这种水车,二来就算造出水车有啥用,难不成用来浇草地?
但他们却不好再问什么,反正对他们来讲,只要图纸没丢就成。又说了几句话,安慰王平安一番,叫他不必烦心,只要没损失就好,派出人手去四下查探,把可疑人物抓一批来,好好审审,差不多就能破案。安慰之后,刺史们又回房休息了,他们跑了很远的路,又折腾了大半夜,早就累得不行,也没精神头陪王平安猜东猜西了。
见花厅里安静下来,欧阳利走进来,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王平安听了更感头疼,这李恪把事情越闹越大,竟然连备身府的千牛备身都用上了,这动静未免闹得太大了些。
欧阳利又说了消息走漏一事,不知怎么的,竟然是由驿站把消息送去的吴王府,这个真是想不到,还有武媚娘神色恍惚,不知她出了什么事。
王平安听了,站起身来,道:“驿站的事,你去查查,看看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竟弄得这么多人都知道这事了。至于……她的事,我亲自去问,她的事都不可耽搁,只要有事,我必须立即处理。”
他离了花厅,去了武媚娘的小院子,见院内灯光全灭,武媚娘和黄小丫都睡了。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感觉今晚发生了这些事,自己再怎么着,也得第一时间表示一下关心,就算武媚娘睡下了,自己也得进去安抚一下,必竟自己没有完全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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