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心想:“这个可不容易了,只能是以物喻人。肚子里的诗虽多,可要真拿出来一首应景的,那就着实不易了,就算现改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诗可以改!”
王平安又在场中转起圈子来,这回不是假装的了,是真的开始犯难了。赞美绝代佳人的诗,历史上有的是,多到一抓一大把,可赞美公主的诗,历史上就不多了。
原因很简单啊,公主是何等身份,你一个赞美不好,把公主的家人给惹火了怎么办,公主的家人,全是皇族啊,普通老百姓谁得罪得起他们,退一步讲,就算不是普通老百姓,也得罪不起他们啊!
王平安抬头望向李伊人,见李伊人也在看着自己。李伊人见王平安望过来,立即露出酒窝儿,冲他一笑,王平安赶紧也回了她一笑。可见他冲自己笑,李伊人忽又腼腆起来,把头低了下去,王平安叹了口气,他也把头低下去了,还得接着转圈啊!
见王平安又“苦闷”起来,房遗爱胸中这口闷气,总算是出来一半,还有一半在肚子里憋着,等王平安做不出来诗,或者做不好诗,那剩下的半肚子气,就能顺利出来了!
房遗爱又回头看了一眼高阳公主,就见高阳公主的脸色,已经由瓦蓝,转为蓝黑,但却不再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了,却反面冲他一笑,还冲他举了举茶杯!
回过头来,房遗爱心想:“看样子,公主已经出离愤怒了,回家不会单单是罚我跪洗衣板!可是家里头,除了洗衣板,还有什么是可以跪的呢?”
高阳公主冲房遗爱举过茶杯之后,哼了一声,忽听旁边有人问话:“妹妹,今天晚上回家,打算怎么修理驸马啊,用不用姐姐给你支一招儿?”
高阳公主又哼了一声,道:“姐姐的招术,留着伺候你自家的驸马吧。妹妹我有的是招术!”
巴陵公主喜道:“都有些什么招术,你快说来听听?”
柴令武在旁边急了,道:“这个有什么好问的,你闲得慌啊你!”
高阳公主晃了晃手里的茶杯,道:“他今天敲鼓敲得累了,回家之后,要洗个热水澡,好好去去这一身的疲惫,我打算用上好的茶水给他做浴汤……”
随即她咬牙切齿地道:“新沏出来的那种好茶汤,滚烫、滚烫、滚烫、滚烫的那种!”
巴陵公主笑嘻嘻地转过头,对柴令武道:“听见了没,用滚烫、滚烫、滚烫、滚烫的那种!”她故意学着高阳公主的语气,把滚烫二字反复说了好几遍。
柴令武一咧嘴,道:“这是沐浴吗,我听着怎么象给死猪褪毛啊……”
其它花棚中的士子们,心中都想:“好天爷啊,你再行行好吧,让王平安做不出来诗,这样他一丢人,我们就有机会啦!”
士子们又开始在心里默念起来:“做不出来诗,做不出来诗……”
园外,邱亭轩和马明媚刚刚躲雨归来,这场过云雨不小,他俩虽然跑到了树底下躲雨,但身上仍浇湿了,很是狼狈。
两人在一棵树下躲雨,也算是有难同当了,再从树下出来时,竟然变成了朋友,虽未互探姓名,可话却也多了起来。
他们见场中王平安不停地转圈,都开始着起急来。马明媚道:“怎么又轮到他做诗了,这不是难为人嘛!”
邱亭轩却道:“诗文会未召开之时,我们曾经讨论过灵感寺,为什么突然香客少了起来,都说王平安定是得罪了哪位贵人,却又想不出是谁。今天,看眼下的情景,明白了,原来是得罪了当朝驸马爷啊!”
马明媚道:“得罪了驸马爷!那怎么办啊?咱们得帮帮他啊,实不相瞒,王平安是曾经帮过我的……”她没好意思明说,但却也表达出她想为王平安做点事儿。
这就是好人有好报了,如果当初王平安没救过她,这时候,土包旁,水闸前,这个关键位置上,谁能想到他呢!
邱亭轩点头道:“不错,我们是得帮帮他。”他转过头,看向土包上设立着的水闸了,这里是可以控制水流的啊,只要他们略动手脚,改变水流速度,那下首诗,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王平安做了!
李世民看着不停转圈子的王平安,心想:“看来题目确实难了些,难为这孩子了,要不要我改改题目,别让他再转圈子了,看着头晕!”
场中的王平安心想:“赞美公主,又不能明说,那么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句诗是最好的,她天机无邪,配得上这样的传世佳句。只可惜,那首诗也特长了些,没法在这种状况下用啊!”
转了快二十个圈子,等得场上众人开始焦躁之时,王平安这才停下脚步,看来只能改诗了,虽然会把名诗得面目全非,但好歹能应上景,度过眼前的难关!
王平安站在场中,道:“平安才疏学浅,好不容易才又做出一首新诗,如做得不好,还请各位斧正!”
顿了顿,又道:“这首诗名叫曲江池畔芙蓉园初睛后雨。”
花棚里的众人听了,一起点头。好,正是应景,刚才可不是刚刚下过一场过云雨嘛,看来他是有感而发,现做出来的一首诗,绝对不是抄袭,这点可以肯定!
哈米提见王平安又要开始作诗,忙把手一挥,燕乐坊的乐师拿起丝竹,演奏出悠扬的曲调,给王平安配起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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