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利一乐,主人这时点他们的名,那就是要给他们谋出身啊!他们哥几个儿,虽然得了武官的告身,也去报了备,但如果是士兵,还好安排,九个人随便往哪儿一塞都成。
可他们偏偏都是军官的告身,一个七品,八个八品,还都不算小,太平时期,哪可能一下子出这么多的缺儿,所以只能让他们等着,一个一个的去补。现在王平安用一个方子,便结交了左武卫,那就算这个卫府里没缺儿,也得给他们挤出缺儿来啊,这一下子不就来了实职了!
欧阳利上前笑道:“白将军,兄弟欧阳利,刚才的事多有得罪。你是讨寇校尉吧,不瞒你说,兄弟有七品的武官告身,只是还没派具体的职司,没准儿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卫府的呢,还请你多多照顾!”
白虎是讨寇校尉,八品的品阶,而欧阳利是七品的,官比他要大,他心时一高兴,便想着卖弄,当众说了出来!
白虎顿时一愣,弄了半天,他也是行伍中人啊,还比我的官大!忙道:“哟,这么说欧阳大哥是自己人啦,刚才兄弟有失敬之处,你可得多多见谅,别往心里去啊!”
欧阳利很大度地摆了摆手,道:“这点小事,我都已经忘了,你还提它做甚。”
白虎不敢耽误时间,将药方小心地揣入怀中,又拿过那用剩下的半壶药水,道:“王兄弟,我这就少陪了,我得赶紧回去呢,这个方子对你来说不算个啥,可对于我们当兵的来说,那就是第二条命啊,我得马上给大将军送去才成!”
“好好,你忙你的,我这也就要走了!”王平安笑道。
白虎带着手下士兵,呼呼啦啦的出了燕乐坊,欧阳利哥几个儿跟着他也都走了!
王平安看了一眼那个风从虎,心想:“还晕着哪,这家伙的人品着实不怎么样,有什么话跟他说没用!”哼了声,道:“这坊子的主人是哪位,请过来说话!”
他在坊中施展医术,配出一剂药水,虽然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大家谁也不知,可见那个原本凶神恶煞般的白虎将军,对他如此的恭敬,还要将药方送去给大将军看,自然人人心中都有个想法:这少年人了不得!
楼上楼下几百道目光一起射向一个矮胖子,想必这矮胖子就是老板了!
果然,这矮胖子冲王平安一咧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一躬到地,颤声道:“这位公子爷,小人便是燕乐坊的主人。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生意难做,要是风教习冒犯了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小姑娘丁丹若走了过来,气道:“你们那个破教习胡乱编排我们少爷,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小人全听您的!”没理丁丹若,矮胖子对王平安陪笑着道。他也不是全无根基的人,能开得起这么大个歌舞坊,背后能没人吗?他对王平安恭敬,可不代表对王平安的丫环也要恭敬!
王平安却扭头问丁丹若:“你说怎么办?”
“把他们全都杀了!”丁丹若气乎乎地道,柯莲雾也走过来,道:“第一个就杀那个风从虎!”
这两个小姑娘没啥经验,说这个就是气话,没什么实际意义,要换了别人肯定大提要求,而绝不会说这种气话,这胖老板都认命当冤大头了,还不可劲地宰!
矮胖子忙道:“这这,这就不必了。不是我们怕死,是怕公子爷杀了我们,您吃官司啊,这不给您添麻烦了嘛!”
哈米提笑道:“你倒会说话,还挺为我们着想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矮胖子赶紧冲哈米提行了一礼,道:“知道啊,您是哈老爷,咱们长安谁不知道您啊,您可是这个!”他一挑大拇指。
哈米提道:“你要是再听那个风从虎的,乱编我们王少爷,不管你的靠山是谁,我豁出去得罪他了,派人一把火烧了你的坊子,你信不信?”
矮胖子心想:“我不信,你知道我背那人是谁么!”脸上全是恐惧之色,哭丧着脸道:“别着啊,哈老爷,这又不是解不开的仇怨,你何必呢,给我们留条活路吧!您说怎么着,咱们就怎么着,这还不行么?”
哈米提得意地道:“你明白事儿就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那个风什么的家伙不能再用了,由我来给你们当教习吧,编出一个好剧来,让你们演演,就演我们王少爷的事!”
矮胖子哈地笑了,胖胖的身子又弯了弯,道:“成啊,那就有劳哈老爷了,您编的剧目那定是好上座的!”
阿依丁却道:“用不着担心什么,就算这剧……那定是卖得出去的,我们连包一百天,不要钱,白请长安父老来看,这还不成啊!”
他抬头冲楼上楼下的客人们叫道:“这还不成吗?”
客人们哈哈大笑,都道:“成,那太成了,谁要是敢说不成,咱们拿酒壶砸他!”
哈米提一拉王平安,道:“无病,咱们走吧!我会特地找人编剧的,保证让你名满长安,扬名显姓!”
几人不理会矮胖子的恭维,径直出了燕乐坊,上了马车,直回灵感寺。
车上,王平安道:“哈老爷,又让你破费了,你是不在乎钱,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哈米提却道:“无病,你不是得了味新药,名叫山漆么,这生意交给老赵家做了,我也不跟他们抢,可那剂药水,是用来消炎的吧,这剂药要是被卫府得了去,应该是会大批量配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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