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乎了一晚上,直到天色将亮时,准备工作这才做好,可也没有时间睡觉了,王平安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今晚又是熬了一夜,有些支持不住,便在另一间屋子里寻了张小床,合衣而卧,想要睡上一会儿。
并没睡多久,冯宁荣便走进了屋子,拍着他的肩膀,道:“平安世侄,快醒醒,你跟我去看看我娘!”
王平安忙从床上爬起来,问道:“怎么了,可是太夫人的病更严重了?”却见冯宁荣的脸上大有喜色,忙又道:“莫非是太夫人的口眼正了过来?”
冯宁荣笑着点了点头,道:“有点那个意思,你快随我去看!”拉着王平安的手,他俩去了冯太夫人的屋子。
王平安走到床前,去看冯太夫人,其实从他涂抹鳝鱼血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但看冯太夫人的脸,却发现口眼歪斜的情况有所好转,虽没有完全正回来,但却稍稍的有点恢复!
王平安喜道:“看来这鳝鱼血对于治疗口眼歪斜确有奇效!”他拿过一条手巾,将已经干了的鳝鱼血擦拭干净。
冯宁荣见状,忙问道:“为什么要擦掉,如果再涂一会儿,说不定效果更佳!”
王平安却道:“不能涂抹得太久,要循序渐进,哪可能一下子就好,如果配合着汤药来,那才见效最快!”
将手巾扔到水盆里,他又走到水桶边,看了看剩下的那几条鳝鱼,笑道:“鳝鱼啊鳝鱼,你们要是被吃,不过只是一道菜,可用在太夫人的脸上,却可以治病,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冯宁荣也过来看鳝鱼,点头道:“前些时候,有医生说要用针刺来治娘的口眼,试过一次,却是半点效果都没有,不成想这小小鳝鱼却能立此奇功,倒也是善事一桩。嗯,它名叫鳝鱼,看来是专做善事的!”心情一好,竟然开起玩笑来。
王平安也不休息了,跑到药室,煎制药汤,过不多时,将药汤煎好,端进屋喂冯太夫人服食。
忙完这些,冯宁荣才道:“平安世侄,当真是辛苦你了,昨晚没睡,不如去床上补一觉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离开一会,待中午时分,再过来!”说罢,他离开了尚药局。
王平安确实困了,又回到小床上迷瞪,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半天,只感浑身是汗,这才醒来,睁眼向外面看去,已然天色近午。他下了床,再次到了冯太夫人的屋里。
这回一进来,屋中可不再是只有小鱼儿一个人伺候了,竟然满满地站了一屋子的仆妇,足足不下二十来人,看来是冯宁荣叫她们来的!
仆妇们见他进来,一个管家婆模样的女人迎上来,道:“这位便是平安少爷吧?我们家太夫人可多亏你照顾了!”
王平安看了眼满屋子的人,嗯了声,道:“人太多了,挤在屋里,空气滞涩,不能流通,对太夫人的病不利,还请各位到其它房间去吧!”
仆妇们听他这般说,连忙轻轻走出了屋子,只剩下了那个管家婆。王平安倒是没有赶这管家婆出去,随她在屋里待着,只是问了句:“太夫人可曾便溺?”
管家婆摇头道:“没有,还和前些日子一样。平安少爷,你说太夫人都这么多天没有大小便了,会不会憋出病来啊?”
王平安微微点头,不管有没有病,也不管她这么多日子每天只能喝一小碗粥,单说不能大小便,这就是极严重的病症了。
他走到了床前,去看冯太夫人,见冯太夫人服药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好转,还和今天早上差不多。他想了想,便伸出手去,按在冯太夫人的肚子上,轻轻揉动,冲她笑道:“太夫人,你醒着哪?”
冯太夫人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皮眨了眨,示意自己并没有睡着。
王平安一边轻揉,一边道:“太夫人,你以前有没有大夏天喝过凉水?口渴得很,咕咚咕咚一口气使劲喝个饱!”
他见冯太夫人服了药之后,却没有好转,只好采用心理引导,有时候病人不能排泄,身子有病是一方面,心理上有障碍,也是原因之一,总想着自己排不出,那本来能排得出,也变得困难了!
果然,冯太夫人听了他的话,眼睛眨的更厉害了,表示有过这种时候。
王平安又道:“有没有凉水喝多了,结果拉肚子的时候?”见冯太夫人又眨眼睛,他紧接就道:“那拉肚子时,你怎么做呢?是不是急得到处找茅房?唉,你说要偏偏找不到茅房,那憋着可有多难受!”
一阵轻揉之后,就听冯太夫人的肚子忽然间咕噜咕噜响了起来,而她的喉咙中则发出呃呃的声音,听起来她好象极难受,似乎想起了拉肚子却找不到茅房的尴尬事!
旁边看着的管家婆脸上现出喜色,她听到太夫人肚子里发出的响声了,这是要排便啊,都这么多天了,这可是头一回!
王平安忽然道:“哎呀,太夫人你看,前面就有一个茅房,快快,快快快!”
管家婆一愣,什么前面就有一个茅房,他说什么哪?她偏过头去看王平安,就见他一脸的焦急,就象是被憋得难受,正往茅房快跑一样!
王平安揉按的力度加大,说话的语气也更加短促起来,不停地道:“快了快了,到了到了,推门推门,哎呀,不行了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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