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有些想法?”张天豪眉峰微耸,“什么想法?”
“我姐没说,你知道我姐那个人,她不喜欢说她工作上的事情。”女人脸上有一丝落寞的表情,“这几年她本来和我就不太对劲儿,更不喜欢我过问她工作上的事情。”
张天豪皱了皱眉,他知道两姊妹闹矛盾的原委,“没听为民说起过啊,这都马上撤地建市了,他要真有什么想法,早该拿出来了,不可能这会儿突发奇想,是不是深雪想太多了?”
“我姐那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不会毫无缘由的无的放矢,陆为民这个人不简单,别看人年轻,脑子里东西多着呢,他未必就真的像你想象的那么老实。”女人不以为然的道。
张天豪朗声笑了起来。
老实?老实这个词儿能用在陆为民身上?能用在一个厅级干部身上?
他从来没有觉得陆为民老实,陆为民老实能坐上这个位置?而且老实人也不适合坐专员坐市长这个位置。
而陆为民能坐上这个位置,也不是老实这个词儿可以概括的,但有一点,就是他必须要讲求原则,服从规则,这是最起码的,他不认为陆为民会头脑发热的想要搞什么新花样幺蛾子,尤其是在撤地建市前夕,这也不是陆为民的风格。
看张天豪笑得很开心,上官浅雪更是不悦,“有那么好笑么?”
“不,不是好笑,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有点儿理解偏差了,你和陆为民接触本来不多,而后陆为民这么些年的变化你也没接触就不了解,这个家伙的成长速度和他成熟速度是成正比的,我不认为他会无原则的干什么,包括深雪所说的所谓什么想法。”张天豪摇摇头。
“那你是觉得我姐在危言耸听或者无中生有喽?”上官浅雪有些不悦。
“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得好好想一想,我总觉得可能有点儿误会。”张天豪摇摇头,凝神思索了一阵,也有些拿不准,“或许是一件好事儿也不一定。”
“好事儿?什么好事儿?”上官浅雪一下子就来了兴趣,看着对方。
“现在还不好说,市政府班子是省里早就定下来了,但是……”张天豪仰起头想了一想,“但是其中也还是有一些折中的办法,不过为民好像……”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老是说话说半截留半截的,存心让人心里不舒坦不是?”上官浅雪有些恼了。
张天豪也不在意,笑着道:“瞧瞧,有你这样的么?这事儿我还没有和为民说过,我怎么知道他说的和我说的是不是一条路?早不早说出来,万一不是,不是徒让人空欢喜一场么?”
“你是市委书记,他是市长,而且才来,难道说你还……”没等女人话说完,张天豪已经摆手制止了对方说下去,“不是那个理儿,各有各的职责范围,各有各的任务工作,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事情就别干了,你刚才不是还在说陆为民不简单么?他是不简单,也不是初来乍到,他在丰州工作时日不比我短,说实话以前我在丰州也不过就呆了三年,加上重返丰州也不过五六年时间,他是一参加工作就在丰州这边,前前后后也有六七年,当然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你姐说的事儿如果是真的,我还没有吃准是不是和我说的是一回事儿。”
见张天豪说得郑重,女人也知道自己不宜逼得过紧,没有再吭声。
“看吧,有机会,我会考虑的。”张天豪摇摇头,“来,吃东西,这段时间太忙,真还没有安安静静吃顿饭,忙里偷闲了,这马上一撤地建市,又得要忙乎起来,怕是没多少时间回昌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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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培军仔细的阅读着这手中厚实的一份材料,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才放下最后几张,手指捻了捻,又拿起来。
乔晓阳态度坦然的坐在沙发里,二郎腿翘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
“就这些?晓阳,这些东西大多是他在担任清涧区委书记时候的,他担任副县长和县委常委后的反而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啊。”周培军考虑了好一阵后才道。
“周书记,您也知道,现在工作不好开展,冯西辉虽然不在阜头了,但是他是高升了,谁都知道他要当伏龙区的区长,谁愿意吃饱了撑的去得罪他?而且他就是土生土长阜头人,哼哼,我们都是以其他方式来侧面了解,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乔晓阳知道对方的顾忌,耐心解释道。
“这样恐怕不行,他在清涧担任区委书记这些事情好像已经是县纪委查过了的,作风问题都基本上盖棺定论了,当时他本人是离了婚的,就算是和多个女性同事交往,但是你要拿着这一条说事儿,不够,也不行。”周培军搞了这么多年政法工作,担任纪委书记也是几年了,当然清楚这里边的意思,你这个时候还要扭着冯西辉尚未担任副处级干部之前的事情说事儿,而且是被县纪委以前已经调查有了定论的作风问题事情说事儿,那指向太明显了,不但陆为民会怒不可遏,就算是张天豪也不会答应,这点儿事根本不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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