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虎臣去营地找谭少保,没想到他却不见了,只得悄悄带了五位侦察兵,带着绳索等攀山工具,在夜色中潜下山去。
山下漆黑,由于林木的遮掩,山雾的笼罩。虫鸣在这初冬也进入衰老的年龄,偶尔唧唧鸣叫两声,有气无力。在韦虎臣前边远处另一条山道上,谭少保和另一道黑影悄悄地走着,鬼似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谭少保身前的黑影好高,比常人高出两个头,他俩细声地交谈着:“少保,狼兵怎么样?”
“师傅,他们很正直,没有私心。”
“那就好,这一带我们来过几次?想不到倭寇真会选丧身之地,但没有我们的话,渡风坳很难拿下。”
“也不一定,那少年韦虎臣是个人才,韦前锋也英勇善战,两父子,哎,可惜黄易山心胸太狭隘,容不下英雄。”
“他那是无能。罗副总兵支持我们,再与狼兵合作,灭了这股强寇,方解我老夫胸中这口恶气!”
“师傅,你的猴儿是不是太少了?”
“傻子!那还不容易?你师傅我少年就是‘猴王’,如今,猴儿见我都要跪下磕头。”
“老实说,师傅,您教我的猴拳也不咋样!”
“嘿嘿,现在出息了,看不起师傅了?人要靠脑子,武力再强,强不过天,我们要靠智慧支配天意,灭了这帮龟孙子。”
“别急着吹牛皮……”
两人还没接近渡风坳的山脚,就消失了踪影。韦虎臣等人来到山脚下,隐蔽在边缘的树丛里,看着前方往上的一片黑漆漆、光秃秃的山崖,韦虎臣悄然吩咐:“你们往左,探查悬崖边的情况,我往右,见机行事,天亮前必须返回营地。”
说完,五位狼兵侦查员按方向前去。韦虎臣拔出一尺来长的腰刀,潜往右边的悬崖。下半夜了,弯得像眉毛的月亮竟然出现在天边,几颗疏星在高天里羞涩地眨着眼。渡风坳山顶的灯火也熄灭了,倭寇想必也进入了梦乡,韦虎臣刚想放松一下绷紧的心弦,一股危险的气息突然袭来……
韦虎臣暗运大乘功,同时双儿竖起倾听风声——“沙沙”两片落叶离开枝头,草丛一晃,一股寒气直抵面门!
韦虎臣不及多想,一刀撩起,身子速退,但刀上一股大力传来,“叮!”的一声锐响,眼中溅进了几点火花。“武士道的高手!”韦虎臣耳听八方,心中一股暖流涌动,引得身边的草叶微动,突然后心一凉,一剑刺破了他的衣襟!韦虎臣大骇,腰刀一转扑倒在地,感觉脊背一阵疼痛。
“好厉害!”韦虎臣知道不是对手,一跃前窜,飞身上树,按照天狼兵法的迷阵转了几圈,看准方向逃向狼兵大营的方向。飞驰了一阵,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勉强停下,一摸后腰,满手的血,急忙撸下上衫捆在伤口上,猛吸一口长气,迅速逃走……
韦正宝坐在营房看地图,见韦虎臣受伤而回,连忙叫来医务兵。油灯下,见韦虎臣的伤口还在流血,没有中毒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爹,倭寇有高手,山下有埋伏!他们可能回不来了……我太大意了,我们分头行动。”
“再等等吧,说不定他们没遇见倭寇。虎仔,你就在此休息,我去查哨,不要还没开战就被倭贼偷袭了!”
“好的,爹……我去的时候谭大哥没在营地……”
韦正宝没有说话,挥了挥手,铁青着脸,撩起厚厚的帷幔,走了出去。
夜,更深了。韦虎臣在帐中打坐调息,脑中不断闪过“天狼兵法”的诸般变幻,流风坳的地势山形也在眼前闪过。突然他一跃而起,扑到巨大的行军桌前,在灯下展开地图,伸手测量着山峰之间的距离,眼中闪着晶亮的火花!然后,他走出帐篷,奔到山峰最高处,像一根旗杆一样站立着感应高天流过的风向。
韦虎臣就那样站立着,一天一夜,他兴奋地回营地……
这两天天时间,狼兵在韦正宝的带领下试探着佯攻了两次流风坳,丝毫不见效果。此时黄昏时分,韦正宝与狼兵主将在此聚集在军营研讨攻山妙法,韦虎臣快步而入。“爹,有办法了!”他大叫,“不出十日,必下流风坳!”
韦正宝和几名千夫长以及百夫长齐齐看向他,眼中充满期待。
“流风坳风向稳定,好似一个漩涡,每日午后到凌晨风力尤甚,我们可以制造流风飞弹,在风力强盛时发起炮弹攻击,看成效再硬夺主峰!”韦虎臣兴奋地说,“我测量过我们到流峰坳顶的距离,制造一批贴片尾翼,夹在‘小地瓜’式炮弹的弹体上,用加大号的铁弓为动力射出,绝对可以借着风力抵达对方的主峰!这么一来,倭寇的工事就有可能被解决大半!”
“这么有把握?”谭少保说道,“虎臣,我们以为你在修炼绝世武功,都不敢去打扰你,哈哈!这位是我师傅,猴拳祖师牙广厚。”
韦虎臣目光从谭少保身边扫过,只见一位你过五旬精神矍铄老人,肩膀上蹲着一只猴子……他向老人拱手行礼。
韦正宝笑道:“虎仔,牙广厚和你谭大哥与右前锋取得互援,准备从山脚下的秘洞深入,利用一批山猴攀上流风坳的侧峰,然后和大部队一起两相应和发起攻击,你来看,秘洞可以通到此处,利用山猴垂下麻绳,组织一批敢死队爬上,你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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