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和罗安都是目瞪口呆地看向了范玉楼。
全场这么多人,除了王烈和范玉楼,也就他们两个人知道,龙舌弓的主人,是范玉楼。
其他人,还以为这龙舌弓的主人,是王烈。
“王百户,你可同意?”
凉帝看向王烈,脸带笑容地开口问道。
狄陈鸣竹怒视王烈,不能答应,不能答应!
她心中大吼道。
赌约是她们大荔提的,既然输了,他们马背上的儿女,也不会违约。
凉帝,确实是有资格为她赐婚。
她也确实是拒绝不了。
但是那小子——
刚刚才撕破了脸皮,几乎是不死不休,自己怎么能嫁给他呢?
“我——”
无数道目光落到身上,饶是王烈见多识广,也是微微有些紧张。
不过更多的,是激动,还有恶趣味。
“我当然同意。”
王烈大声道。
“微臣代范玉楼,谢过陛下隆恩!”
王烈乃是三境武者,气壮力足,这么扯开嗓子大喊,便是数里之外,也能听到他的声音。
“嗯?”
凉帝一愣。
狄陈公主也是一愣。
文武百官、大荔使团,脸上都是露出疑惑之色。
范玉楼?
那是谁?
有不少官员已经窃窃私语地询问起来身边的人,范玉楼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可是陌生的紧。
一个小小的内外候试百户,就算出身巨富,又如何能引得朝中衮衮诸公的注意?
“王百户,朕赐婚,与范玉楼何干?”
凉帝疑惑道。
“陛下不是赐婚与龙舌弓的主人吗?”
王烈拱手扬声道,“好教陛下知晓,这龙舌弓的主人,正是我的好兄弟,内外候试百户、内外候新人榜榜眼,范玉楼!”
说着,他还一把将正在发愣的范玉楼往前推了一把。
“还不快谢恩!”
“谢陛下隆恩。”
范玉楼的脑子已经不转了,下意识地听从王烈的话,大声谢恩。
范理:“……”
范理这辈子经过不知道多少大风大浪,但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一样懵。
我是谁,我在哪?
他那个不成器的犬子,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名扬天下了?
当今陛下亲自赐婚,而且赐婚的对象还是一国公主。
这样的事情,哪怕范理再有想象力,也想象不到啊。
没错,范家是有钱、有矿。
而且范家也确实有一些背景,就算如此,范理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范家能有如此殊荣。
某种意义上,范家有些像王烈前世的那些白手套。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空中楼阁。
所以范理才会逼着范玉楼加入内外候。
现在想想,这简直就是他一生当中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如果没有加入内外候,范玉楼就认识不了王烈,如果没有认识王烈,范家在上次的风波当中,就已经墙倒屋塌、烟消云散,哪有机会有今日的风光?
凉帝愣了片刻,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看着范玉楼和王烈,笑着开口道,“大荔公主,我大凉的年轻才俊,仪表堂堂,更是前途不可限量,你嫁了,不亏。”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指错了人。
身为一国之君,不会错,不能错,就算错了,也只会将错就错。
况且,指婚大荔公主,在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事,指给龙舌弓的主人,也是一时兴起。
至于龙舌弓的主人是王烈,还是范玉楼,对凉帝来说没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小人物。
将大荔公主嫁给一个小人物,正起到了打压大荔气焰的目的。
而且,是范玉楼,效果可能还更好。
全场喜气洋洋,除了那大荔使团的众人。
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尤其是狄陈鸣竹,更是恨不得将王烈和范玉楼吞掉。
“皇弟。”
凉帝开口道,“筹备婚礼的事情便交给你了,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不能让大荔觉得我大凉对此不重视。”
镇南王杨世明呵呵一笑,开口道,“皇兄放心,这婚礼,但凡有半个人说不够场面,你就扒了我的皮。”
大事他办不了,这吃喝玩乐的事情,大凉没有人比他更在行。
“起驾回宫。”
凉帝一挥衣袖,长身而起,哈哈大笑着回了皇城。
大荔使团,仓惶而走,连跟范玉楼打声招呼都没有。
“草原蛮夷就是草原蛮夷,不懂礼节。”
镇南王杨世明晃晃悠悠地来到范玉楼面前,看着大荔使团匆匆离去的背影,不屑地说道,“不过小子,那大荔公主我看了,腰细臀圆,是个能生养的,相信我,到了床上,她绝对能让你流连忘返。”
镇南王杨世明挤眉弄眼,嘿嘿说道。
范玉楼:“……”
他还在神游物外。
“要乐就乐出来,男人嘛,喜欢女人不寒碜。”
镇南王杨世明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笑呵呵地说道,“走,带我去你家,我得跟你爹妈商量商量婚礼的事情,陛下可是吩咐下来了,我这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又得忙活起来喽。”
“范理,见过镇南王殿下。”
这个时候,范理已经挤到了几人面前。
“老范啊,你也来看热闹来了?”
镇南王笑呵呵地打着招呼,他和范理是认识的。
“那个——王爷,这是犬子。”
范理苦笑道。
“伱儿子?”
镇南王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那就好办了。
原本我还发愁这婚礼的钱怎么整呢,原来是你家的小子。
妥了,这婚礼,要是不把它办成大凉最贵的,那算我杨世明没本事。”
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花钱的事情,他最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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