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上,云雾蒸腾,变幻万千。
一座白玉铺成,雕栏玉彻的广场中央,太玄真人的雕塑屹立不倒,万古不朽。
在其雕塑旁边,一块石碑矗立。
石碑约莫两米来高,通体呈暗青色,纵是过去了无尽岁月,亦没有半点风化的迹象,在那碑面上,清晰的篆刻者两排苍劲有力的大字。
“吾江太玄,年少成名,纵横一生,所向披靡,未尝败绩,感慨天下无人之际,幸遇战王易无涯,与其一战,不分胜负,至此结为知己,甚慰。”
“吾,一心向武,终生未娶,欲踏上武道绝巅,奈何,武道路上终有头,现今大限将至,遂将毕生所学载于阵中,得传后世……”
“原来,太玄真人名叫江太玄,与师尊战王亦是好友。”
石碑前,杨玄驻步观看,双眸闪烁精芒。
他早就觉得太玄真人应该与战王相识,毕竟两人存于同一个年代,眼下得见碑文,方知两人不仅相识,甚至还是至交好友,可惜战王先逝,徒留太玄真人一人。
然则,岁月无情,太玄真人修为再高,终究无法不死不灭……
“等等,大阵!”
杨玄想起了什么,迈步绕过石碑,就见不远处有着一座阵台。
阵台五丈方圆,高有两丈,通体莹白如玉,上面钻刻着密密麻麻的繁复纹路,深奥晦涩,古意盎然。
“这是传承法台,你爹造化不小,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一个时辰,就能得到太玄真人的传承。”
炼狱童子从炼狱剑内飞了出来,看了看传承法台又看了看太玄真人的雕塑,断言道:“雕塑内有一股本源之力,你爹吸收之后,修为必定突飞猛进。”
杨玄身躯颤动,不发一语,怔怔望着传承法台上的身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染血白衣,身如山岳,气息沉凝。
他满脸胡子拉渣,凌乱不齐,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
饶是如此,依稀可见其五官与杨玄有几分相似,只是轮廓更为硬朗,显得更为成熟。
这时候,他席地而坐,双目紧闭,似在感悟着什么,对于外界浑不知觉,物我两忘,正是杨玄多年未见的父亲杨天。
见到杨天的瞬间,杨玄眼睛就湿润了。
与五六年前比起来,杨天的变化不可不谓不大。
非但面容沧桑了许多,一头黑发亦变成了白发,毫无光泽。
“头发全白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望着杨天的沧桑容颜与满头白发,杨玄作为其子,再也控制不住,热泪长流,湿透了衣衫。
杨天,现年三十有八,尚未满四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气血旺盛。
若是没有经历什么打击,怎会未老先衰,白发苍苍?
杨玄明白,这其中想必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毕竟,就在两三个月前,自己曾被占据了秦岚肉身的梦情打入虚空裂缝,生死不知。
而杨天得知这则噩耗,所受的打击可想而知。
此外,另一个因素,恐怕就是母亲赫连倩真出了什么意外,导致父亲心灵受创,一夜白发。
“天,那尊雕塑难道是!?”
“肯定是太玄真人无疑了,快,太阴神水绝对就在山上。”
突然,远方人声喧哗,打破了这片天地的宁静。
“爹,你就安心这里好好领悟,放心,有孩儿在,谁也别想打扰到你。”
杨玄双膝跪地,给杨天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猛地起身,一对眸子凌厉如剑,摄人心魄。
也没耽搁,他脱下了暗影斗篷,换了一身雪白衣袍,接着顺着石阶走了下去,欲凭一己之力,阻拦妄图登山的人。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疯狂的事情,但他有能力办到,因为这座山峰上禁锢了气海,武者只能依靠肉身。
而光靠肉身的话,强如神力境强者也难与他抗衡。
或许,只有神力境强者催动武魂,才能给他带来威胁。
不过无妨,他还有太古年代流传下来的战傀,一旦肉身与战傀合一,浑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无论肉身防御还是肉身力量,都将成倍暴增,足以镇杀至尊以下任何修为境界的武者。
非他自夸,在此峰上。
他,杨玄,所向无敌!
“小心,这里禁飞!”
“啊!”
下方,一片惊呼声,来人毫无反抗力,全被恐怖力场镇压下去。
有少数人猝不及防,当场摔了个跟头,吃了一鼻子灰,狼狈不已。
同时,也有人发现山脚下一片狼藉,大量灵药被席卷一空,徒剩下些许残破根须,顿时怒火中烧,大吼道:“谁,到底是谁,竟把灵草全给挖走了。”
“这些灵药肯定价值连城!”
“该死,到底是谁干的!?”
人群回过神来,咒骂不断。
很快,有人发现到了什么,指着上方叫道:“快看,那上面有人!”
“在哪!?”人群齐齐抬头望去,隐隐看到了数百丈高的山腰石阶上,一道身影屹立在那里,宛如磐石一般,一动不动。
“一个年轻小子!”
“这小子好快的速度,居然第一个来到此峰!”
“你爷爷的,肯定是他洗劫了灵药。”
“不止呢,说不定太阴神水也被他给收走了。”
“走,上去让他把灵药与太阴神水全吐出来。”
为了灵药与传说中的太阴神水,人群成群结队的登上石阶,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
山腰石阶上,冷风吹拂,一名白衣男子黑发飞扬,神色淡漠,正是杨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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