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三艘船借着西风出海了,李庆安留下荔非兄弟守岛,他和白元光率领两百名士兵前往西海郡。
次日中午,大船渐渐驶近了青海的东北岸,这一带便是汉时的西海郡所在,西北是大通山余脉,东南是赤岭的起端,两座大山岭在这里呈八字形汇合,中间有一片宽约百里的高原草场,湟水从中流过,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三艘大船开进一条小支流,留下十几名唐军看守船只,其余唐军们纷纷牵马上岸了。
这一带是高原草甸地形,远方是白雪皑皑的大通山脉,大片的森林从低缓的山麓延绵而下,在森林之间则是厚厚草甸,一条条小溪从山间流下,汇成大河,最终形成了湟水,这里便是湟水的发源地。
李庆安举目四望,秋意浓厚,到处是一片金黄之色,这一带人迹罕至,森林、草甸基本上都是原始状态。
“大家原地休息,等候斥候的消息。”
他刚下命令,便听见马蹄声向这边疾奔而来,马蹄声显得异常紧张,李庆安立刻令道:“等一下!不准懈怠。”
所有人都向马蹄声处望去,只见他们派出的两名斥候挥鞭猛抽战马,神情异常焦急,李庆安将弓摘了下来,他们的斥候刚刚才派出去,说明附近有情况发生了。
“将军!”
斥候远远高声喊道:“有吐蕃军.....”
唐军们大惊,纷纷张弓拔刀,如临大敌。
“不要急!”
李庆安大吼一声,他回头吩咐贺严明道:“你速去通知船不要开远,随时接应。”
贺严明调头向河口奔去,李庆安催马迎了上前,厉声问斥候道:“有多少吐蕃军?”
不等斥候兵开口,远方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支骑兵队正向这边疾奔而来。
“将军,这是唐军巡哨,约三百吐蕃人在后面追赶。”
李庆安反应极快,他一指数十步外的树林,令道:“所有人进树林,准备伏击敌人。”
唐军霎时间冲进树林,李庆安向远方奔来的唐军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向前跑,这是一支二十人的唐军游哨,为首是一名级别较高的将军,三十余岁,他看见一支唐军张弓搭箭躲进了树林,立刻明白了他们用意,回头喊道:“加快速度,不要停留。”
二十名骑兵风驰电掣般从唐军的埋伏地飞驰而过,随即急促的马蹄声又从后面传来,只见一群黑压压的吐蕃骑兵在后面奋力追赶,渐渐驶近了,已经可以听见他们大呼小叫,看见他们狰狞的面容,他们戴着铁盔,身上披挂着灰色的锁子甲。
李庆安抽出一支透甲毒箭,那细长尖锐的箭头在一缕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青绿光芒,这就是根据张平伯的建议而改造的新箭,也不知它的效果如何,正好今天可以用它试验一下,李庆安眼中充满了期待,他将箭搭在黑弓之上,左眼微眯,黑弓渐渐拉成了满月,细尖的箭头瞄准了为首的吐蕃军官。
在他两边,所有的唐军都张弓搭箭,各自瞄准了目标,树林离吐蕃军必经之地约五十步,吐蕃骑兵越来越近了,个个面目漆黑,眼睛兴奋得冒光,就仿佛一群黑色的野狼。
‘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
当吐蕃军刚刚进入六十步的范围,李庆安的弦松了,一支透甲箭闪电般向为首的吐蕃千夫长扑去,箭只在空中一闪,便射进了千夫长的头颅,这一箭的力道是如此强劲,从眉心射入,后脑透出,刺穿了头盔,千夫长从马上仰面栽下,李庆安这才猛然醒悟,自己应该是射他的锁子甲才对,他摇摇头,又抽出一支箭。
李庆安的一箭便是命令,树林中顿时箭如雨发,第一轮二百支箭呼啸着扑向吐蕃军,不等他们奔出十步,第二轮箭再一次射到,短短十五步内唐军便已三轮箭射完。
惨叫声此起彼伏,战马长嘶,吐蕃军纷纷从马上坠落,霎时间马背上便少掉一半,不少战马也中箭倒下,最先的几匹马拼命仰蹄不肯奔跑,堵住了去路,吐蕃骑兵乱成一团。
唐军从树林中冲出,他们箭如疾雨,精准而毒辣,没有半点滞涩,一轮又一轮行云流水般的箭追向吐蕃士兵,惨叫声不绝,三百人的吐蕃骑兵队最后只剩下十几人还在马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
“停!”
李庆安一摆手,唐军立刻不在追赶,这时唐军们的表情都极为急切,但李庆安不开口,他们谁也不敢动。
李庆安搭上一支箭,将地上一名还在爬动的吐蕃军一箭钉死,笑道:“可以了!”
唐军争先恐后地跳下马,拔出横刀,将地上吐蕃军的人头一刀剁下,血淋淋地塞进请功袋中,片刻,三百名吐蕃军都成了无头尸体。
“将军,你看这锁子甲。”
一名士兵将一副锁子甲递给李庆安,李庆安将它展开来,果然在锁子甲的里面衬了一道细网,网孔很密,改进过的透甲箭头恰好能插入,但箭杆却进不去了。
李庆安取过一支箭,尝试了一下,还好,基本上两石以上的弓箭都可以刺破,他立刻令道:“把所有的锁子甲都给我扒下带走。”
这时,二十名唐军巡哨调头返回了,为首大将向李庆安拱手谢道:“在下神威军兵马使王难得,多谢将军相救,请问恩公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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