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么办?”甩着刺刀上的血点,老东北靠近了唐城轻声问道,刚才被他割开了喉咙的皇协军军官供出了一个让人听着热血沸腾的消息,这村子里没有野战救护所,但留宿着一个去往前线的日军中佐。老东北跟着唐城的时间已经不能算短,击杀的日军军官已不是一两个,可中佐级别的却还是第一回遇上,老东北现在只想着怎么杀掉这个日军中佐。
唐城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衡量着那皇协军军官供出的这些情报,物资补给车和那日军中佐显然都是极好的目标,但唐城现在却要衡量其中的风险和后果。日军陆军的中佐军官一般都是步兵中队或是大队级别的指挥军官,抢夺两辆装满物资的补给车最多引来日军的围剿,可要是击杀掉他们的大队指挥官,引来的可能就是日军部队的大肆尾随追杀。
唐城没有说话,只是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转圈,外围的川军士兵已经把整个村子包围起来,打与不打都只有一个后果,唐城现在要确定的是先打那个后打那个。“打,不分先后,还是按照我们原来计划的那样,先从外围开始,尽量趁着那些日本兵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多杀,等真正交火的时候,我们承受的压力就会小很多,至于那个中佐只能算是搂草打兔子。”
唐城决定了按照原先的计划实施夜袭,这就意味着老东北亲手抓获那个日军中佐的想法要落空了,可这是唐城已经决定的事情,所以尽管老东北很是不情愿,却还是苦着脸出了小院。搭人梯、翻墙、扑杀,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唐城预想的那样进行着,直到有一名负责下刀的川军士兵滑了手。刺刀并没有割开目标脖子上的大动脉,被惊醒过来的日本兵大声喊叫着令下刀的川军士兵惊慌失措,慌乱之下这个川军士兵开了枪。
“糟糕”枪声响起的时候,唐城带着三个川军士兵刚刚翻进一个院子,枪声在原本寂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唐城预感到这个寂静的村子马上就会沸腾起来。“用手雷”已经来不及进屋一个个的割开他们的喉咙,唐城摸出腰间的手雷冲身边的川军士兵比划着,他打算用更为简洁的办法快些结束掉屋子里那些日军的性命。
“轰”“轰”“轰”三枚手雷几乎同时在屋子里爆开,如此不算太大的屋子里被投掷了三枚手雷,即便是那些再能躲藏的家伙恐怕也不能幸免。“走,封住前面的岔道。”唐城人还没有从院子里出去,两个被点着的火把就已经在空中翻旋着从院子里大力的抛出。冬季少雨的村子最怕的便是火,唐城他们已经至少控制了好几个院子,却还没有发现有任何村民,再加之拿皇协军军官的供述,使用火攻就成了唐城最后的应对手段。
大火不仅仅能给慌乱的日军造成恐慌,还能为唐城他们提供足够的光线,让他们能分辨出视线中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哒哒哒哒哒哒”手雷爆开没多会,老东北的轻机枪就已经打响,几个光膀子端着步枪冲出院子的日本兵相继倒在门口。“扔手雷”老东北喊了一嗓子,两枚手雷被抛扔进了院子里,火光闪动中,几块尸体的碎块被气浪高高撞出院子。
“纳尼?”被护卫叫醒的佐佐木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得知有人正在袭击村子,佐佐木大为光火,如果不是他的行程临时有了变化,他这个堂堂帝国的中佐是不会停留在这么个小村子里的。“八嘎,告诉高桥,这里是他的防区,如果他不能在在半小时之内解决掉袭击者,我会马上调他回本土去看仓库,他这一辈子就只能拿着木头枪去和仓库作伴。”
高桥一男已经惊出一声冷汗,佐佐木可不只是个帝国步兵的中佐那么简单,佐佐木在陆军部有个身居高位声名显赫的叔叔,把自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少佐调回本土看仓库显然是太过容易。“八格牙路”被佐佐木训斥了的高桥一男唯有把自己的火气撒倒袭击者身上,带着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30多个日本兵,高桥一男急匆匆的先向停靠在村子里的卡车奔去。
高桥一男不是佐佐木那样刚从本土调来的军官,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奉命驻守占领区的高桥一男无数次和抵抗武装交手。国军、救国军、新四军、游击队都和高桥一男的部队交过手,这些敌人们各有各的战术,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总是喜欢进行夜袭,而且在夜袭时总会使用声东击西的战术。
高桥一男知道村子里最重要的是什么,绝对不是佐佐木这个肚满肠肥的帝国中佐,而是停靠在村子里的那两辆装满物资的卡车。脚步急促的日本兵呼喊着从岔道飞奔而过,蹲伏在暗处的老东北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火光已经映亮了半个村子,奔跑中的日本兵根本无处遁形,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会成为躲藏在暗处那些川军士兵的活靶子。
村子里狭窄的通道成为了日军的墓地,在这样狭窄的通道里,奔跑中的日本兵根本无法躲开迎面而来的子弹。大团的血雾在通道里飚发,使得通道里满是血腥味和粘稠湿滑的血浆,隐蔽在暗处的川军士兵还从来没像这样打过仗,他们唯一要做的便是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然后把子弹射向通道里的日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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