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分,一轮明月高跃,月色茭白。股股清爽凉凉的山风在山谷间来回波动着。山崖之间,虚空之中两条身影紧挨着,急速的向南飞掠而去。
不久之后,无名山脉南端,月色斑驳,一棵枯死老树底下。隐约晃动着两抹身影。片刻,两条身影走出了山崖路口。朦胧间,两条身影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其中一条清瘦身影的脚下亮起微微的红芒,猛然间直上虚空,旋即向北端山峰方向消失而去。
山脉路口,孙福一身宽腰青灰长袍,头戴圆顶小帽,肩头挎着个包袱,右手拎着一把小铲子,无精打采的站立着。
“唉…十年了…终于下得山来了…先回家看看…”孙福望了望玄机子早已消失在夜空的方向,叹口气,又左右端详了一下山路,抬脚向孙家庄方向而去。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样子,孙福终于走进了孙家庄内。
原来熟悉的村中道路,一些农家,一些房舍,依然还是依旧,没有什么改变过。孙福心头激动,脚下步伐加快,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娘亲和三位姐姐的生活的过得怎么样了。
片刻之后,自己的家到了,可是,眼前的景象让孙福惊呆了!
残砖破瓦,门庭衰败,荒草杂生。破屋内毫无灯火之光,漆黑一片,一阵夜风吹来,残破木门吱呀吱呀的来回扭动着,反倒显得阴森森的。
孙福歪着脑袋,瞪着这座破屋子,怎么看都象是十年没住过人了。
孙福急了,这娘亲和三位姐姐都哪去啦?平白无故的怎么就不见人了?难道自己走错地方了?孙福在屋前屋后来回转了三个圈,确定这就是自己十年前离开前的家。焦急无奈中,孙福赶紧跑向附近一邻居家。
一宿过去,鸡鸣,天色大亮。
破屋门前,孙福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门槛上,他一宿没睡,就这样呆坐到天亮。
昨晚,邻居告诉他:他的娘亲和三位姐姐,不知为何,在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悄无声息的举家搬迁了,从此再无音讯。邻居倒是看见孙福突然回来,很是诧异,反过来问他:孙家一家子是搬到哪里去了?你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走的时候怎么都不和周边邻居打个招呼?孙福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慌乱之中找了几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家没了,亲人不见了,娘亲和姐姐都不要自己了,只有一个师傅在无名山峰顶算是还见得着…唉!怎么个我就睡一觉起来,转眼一家人就剩自己和玄机子爷孙俩了呢?唉…眼一闭一睁…十年过去了…孙福耷拉着脑袋,对自己这十年来的遭遇懊恼不已。
他这一坐,就是几天,庄内邻居见了孙福,见他日夜呆坐门槛纸上,动也不动,都认为他傻了,加上他又不吃不喝的,村庄里的人都认定他是一大傻子了。这么一来,更没人理他,也更没人敢靠近他。
又是几天,孙福从最初的悲伤情绪中,不断的,逐渐的自我调整内心情绪。几天下来,倒也缓缓摆脱了一些出来,也理清了自己的一些思绪。
当初,师傅认为我适合修炼,我还不认。如今,孤零零的就剩我一个人,也没了家,那就好好的跟随师傅修炼算了,做个孤零零的逍遥之人吧…对了…还要参加什么五岳炼丹聚会呢…孙福深呼吸一口气,下了决心,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从宽大的腰间摸索出一颗辟谷丹,塞进自己的嘴里,融化吞下。
“唉!辟谷丹好是好,就是没有肉味!师傅你怎么就不抽空研究一下带有香肠味道的…”孙福摇晃着脑袋,抓起身边二尺长的小铲子,紧了紧肩头小包袱,走到破屋门槛前面,脚步稍稍迟缓了一下,再次回头看看衰败的家,眼睛猛地一闭,继而缓缓睁开,旋即转回头,大步向山脉一侧的竹海镇方向而去。
阔别了十年之久,走在竹海镇的街道上,孙福感慨不已。
其实要往西走的话,是不需要进入竹海镇内的,这也是孙福一时兴起,想回来看看这十年之后的竹海镇有什么变化了的缘故。
眼前,十年之后的竹海镇更加热闹,更加繁华,虽比不得净土有名的大城市,但也是地处南疆无名山脉南端的兴旺之镇了。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孙福很是兴奋,东看西瞧的。若是看到喜爱的小摊物品,心里痒痒的很想买一个,可惜没银子。毕竟一睡就是十年,很多童年时期应该玩到的东西他都没有玩到,这眨眼就二十来岁了,在孙福的心底想来很是不爽。
孙福漫无目地的走着,他现在的打扮明显是酒楼小厮模样,可他又拎着一把小铲子,背着包袱,样子很是奇特。一些喜欢猎奇的路人,也是频频驻足回头,对他品头论足一番。
大半天时间,孙福就这样逛着大街前行,逐渐的也就走出了竹海镇。
到了镇外,孙福看看日头,辨别了西面方向,这才开始向遥远的五岳之地而去。
还是午后时分,日头不是很强烈,但也烘烤的赶路的孙福满头大汗。
远处路边树林,好一片阴凉之地,孙福大喜,疾奔而去。
一棵半枯的参天大树下,已经围拢了一群人在歇息纳凉。孙福扫视了一眼这群人,看他们一个个赤膊着,腰身扎着绿腰带,脸相一个个贼窃窃的样子,心里打起了鼓,总感觉这群人不是什么好想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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