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橘政宗的脑袋剁碎?”上杉越一愣,“你不是说源稚生那孩子一直把橘政宗看作父亲般敬仰信任么?你究竟让你的师兄对他说了什么,能让一个人甚至与父亲般的人物反目成仇?”
“我说的话其实都只是推波助澜,最重要的还是今天源氏重工遭遇的灾难,将那些死侍豢养在源氏重工大厦里的人就是橘政宗,这一点根本就不用我提醒,毋庸置疑,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路明非说,“如果源稚生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的话,那他就太蠢了,或者说如果他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不愿意接受事实,那么他就没有知道接下来那些内容的必要了,因为我不可能让一个这么愚蠢且冥顽不灵家伙参与到我的计划之中,不然他只会拖我的后腿。”
“而如果源稚生真正想通了橘政宗豢养死侍的真相,他的内心多多少少会对橘政宗这么个人产生那么一瞬间的不信任,两人亲若父子的关系也会出现裂痕。”路明非说,“想要击溃一段固若金汤的关系,最有力的办法就是让彼此信任的两人产生信任危机,而一段关系只要开始产生裂痕,距离崩溃也就不远了……就和被虫蛀的巨楼一样,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其实内部早已千疮百孔。”
上杉越微微点头,表示他赞同路明非的话,示意路明非继续往下讲。
“豢养死侍这件事是橘政宗无法否认的事实,因为死侍的暴乱,蛇歧八家一夜之间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这件事已经在身为大家长的源稚生的心里埋下了一颗不满的种子。”路明非说,“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最后窜成参天大树,仅仅只是怀疑还不够,我要让橘政宗在源稚生心里高大伟岸的形象轰然崩塌,让他奸诈的小人面目无处可藏,以往源稚生觉得橘政宗这个人有多么完美无缺,今天他就会觉得这个男人有多么深痛恶绝。”
“具体呢?”上杉越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三句话。”路明非说。
“三句话?”上杉越微微皱眉。
“是的,三句话。”路明非比出三根手指,“我所做的只是让我的师兄转告给源稚生三句话,有了死侍事件的铺垫,知道这三句话的源稚生必定会找来橘政宗当面对质……而橘政宗越是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越是诚恳地想要告诉源稚生尽可能多的事实,他就越会将自己在源稚生心目中的位置一步步推向深渊。”
“我的第一句话是告诉源稚生,绘梨衣并不是橘政宗的女儿……这是对我个人而言最重要的一句话,也是能让橘政宗人品败露的最有力的一点。”路明非一边说着,一边掰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因为绘梨衣在我和源稚生的心里都很重要,我提到了这一点,源稚生势必会向橘政宗提出这个疑惑,但橘政宗没有可能对源稚生坦白绘梨衣的真实身份,他只能谎称绘梨衣是他的女儿,不然他的谎言就会出现无法圆回的漏洞,可绘梨衣和橘政宗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随时都可以得到证实。”
“如果源稚生足够理智的话,他根本就不用怀疑我的这句话,他该怀疑的应该是谎话连篇漏洞百出的橘政宗。”路明非紧跟着说,“而如果源稚生仍然对我抱有质疑,潜意识里觉得橘政宗才是他应该信任的对象,没关系,他大可以带着橘政宗和绘梨衣的血液去做基因鉴定,弄到两人的血样对他来说并不困难……而如果源稚生真的这么做了,当真相揭露的一刻,想必他会更加难以接受。”
“是的,你的逻辑很清晰。”上杉越意外的看了眼路明非。
“我托师兄转告给源稚生的第二句话则是向他揭露橘政宗的真实身份。”路明非缓缓地说,“这也是最会让源稚生无法接受的一点,源稚生以前有多么敬爱和仰慕橘政宗,在得知了这个男人藏在暗处的真实身份后,就会变得有多么忌惮和憎恶这个男人。”
“所以那个叫橘政宗的男人……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上杉越忍不住朝路明非询问。
“橘政宗啊,他实在是个难以捉摸透的男人,伪装的、真实的,明里、暗里,他拥有着很多重身份。”路明非低声说,“譬如说当今蛇歧八家大家长是他,猛鬼众的领袖也是他,他称自己是前苏联克格勃组织的情报员,实际上却是前纳粹基因学首席科学家……我告诉了源稚生唯一的真相,橘政宗其他身份的真伪都需要靠他自己来分辨,不过对于现在的源稚生,这些身份都不是首要的,他只需要认清一点就够了……他要认清橘政宗的立场。”
说到这里,路明非忽然扭头,盯着上杉越的双眼,仿佛接下来的这番话是告诉源稚生的,也是说给上杉越听的……上杉越看着路明非无比认真的表情,也很的配合的屏住呼吸,静待下文。
“蛇歧八家、猛鬼众、卡塞尔学院,源稚生、昂热校长、甚至是你越师傅……现在聚集在日本的几乎全部的混血种都在找那个想要复活‘神’的人,有的人是为了杀死‘神’,有的人是为了得到‘神’的遗产、有的人则是想成为‘神’本身……我不能告诉越师傅你‘神’本身藏在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想要复活‘神’的人是谁。”路明非用静如止水的声音,一字一句,“橘政宗……就是那个要复活‘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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