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刀再锋利也要看持刀者的使用,而子弹确是冷酷无情的,一旦喷出枪膛后所为的就是夺命。
真纪射出的子弹划破空气逼近昂热,弹幕笼罩昂热的各方死角。
但匪夷所思的,准度相当精确的子弹竟是没有一颗射中昂热,甚至没有擦到他的衣角。
每一枚子弹的痕迹在昂热的黄金瞳中都好似被放慢了数十倍,路线变得清晰可见,昂热写意地挥动手中的双刀,用双刀的刀锋轻轻挑起或下压子弹的弹道,刀锋与子弹碰撞出耀眼的火星,在空中溅开流光。
在旁人看来,十数枚致命的子弹就这样看似射偏一样从昂热的身旁擦过,在天花板或是地板上留下漆黑冒烟的孔洞。
昂热看着往弹夹里再度填充子弹的真纪笑笑,他随手从身后的栏杆上取下一团彩球,将彩球抛起,然后将手中的一文字则宗当作击球的球棍。
他做出全垒打的姿势,一文字则宗的刀背猛击在彩球上,蓬松的彩球居然如同高速的棒球般飞了出去。
真纪刚刚填充完子弹,她抬枪准备瞄准昂热时,却发现一枚彩球在她的视线里飞速放大,像是一枚炮弹般朝她射来,她想逃避,但为时已晚,彩球正中她的额心,携带着巨力将她轰得人仰马翻,当场晕厥。
彩球从真纪的脑袋上回弹时已经砰然爆开,落下满场的彩纸和飘带,而真纪的额头上显现出一团圆形的红印。
难以想象这样蓬软的彩球居然能被击出如此惊人的速度,甚至把人击晕,一个手持双枪的神枪手被眼前的老人仅仅用一枚彩球就解决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位老人是彬彬有礼的老绅士的同时,更像是饱经战场的悍将,任何不起眼的东西在他手里都能化作凶猛的武器……这还是昂热刻意克制,并不想取她们性命的情况。
菜菜子深吸一口气,猛不丁用刀柄砸向角落里的电闸,整个玉藻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月光也被屏蔽在不透光的穹顶外,黑暗像是墨水般浓郁,不可视物。
刺眼的大功率探照灯蓦然从四面八方亮起,每一盏灯都直直照向一个目标——场中的昂热。
在黑暗的环境下,所有的光源都笼罩在他一人身上,就像是被强推上舞台剧的主角,站在强光下的人很难看清黑暗中的情况,但他无疑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无数双眸子从黑暗里打量昂热,而被光束集中照耀的昂热下意识眯起眼睛,视线里一片惨白,视觉被暂时剥夺。
数柄十字弩从黑暗中探出,在黑暗情况下,相比于枪支,弩箭的威胁要大上好几倍,弩弓的发射近乎是无声的,哪怕在近距离听到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也已经晚了,昂热很难用刀剑改变一连串弩箭的轨迹,锋利的箭矢比弹丸更难以躲避。
第一拨弩箭已经被“嗖嗖”射出,锋锐的箭矢威力迅猛轨迹笔直,金属箭尖在探照灯光的中央交汇,互相交击,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和耀目的火花。
但昂热却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还真是卑鄙啊,用这么高功率的闪光灯照一个老人家,把老人的眼睛闪坏怎么办,医药费可是很贵的。”昂热的声音居然同时出现在所有手持弩箭的女孩的后方,“女孩们还是唱唱歌跳跳舞比较养眼,拿着这么危险的玩具对准长辈就显得不可爱了啊。”
话音刚落,所有的弩枪在同一时间被斩断,切口像是被激光切过一样平滑,所有的探照灯也被移动得朝巨大的玻璃穹顶照去,强烈的光源被玻璃的棱面反射到场馆的每一个角落,整个玉藻前顿时又如同白昼般亮眼。
当视线再度清晰时,昂热的身影已经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之前的位置,双手把玩着双刀,老神在在,就像从未移动过。
被穹顶分散反射的光线照亮了所有人的脸,每个人看向场中那个老人的目光都像是活见鬼一般,惊愕又忌惮,不论是训练有素的舞姬和歌姬们,还是时候犬山贺在杀人技上天赋异禀的干女儿们,热兵器和冷兵器都齐齐出动了,可谁都拿那个老人没有丝毫的办法。
如果昂热残忍一点动过杀意,在场的女孩们甚至都没法活着掏出她们的武器,玉藻前早就血流成河,然而昂热允许她们攻击自己的原因仅仅只是借她们的手热热身。
再次现出身影的他已经不知何时褪去了上衣西装与衬里。
他的四周全是被他敲翻的女孩,她们晕倒在地板上或是挂在栏杆上,玉体横陈,只有昂热一人是站立着的,肌肉成块地舒张,汗水凝成雾气蒸腾……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一个一百三十二岁老人能够拥有的体魄,他的身体状态简直比年轻人还要彪悍雄武。
所有看清昂热模样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以老人的身体为画布,文着一副盛大且震撼的浮世绘。
此前看到的,不论是手臂上的虎头和夜叉,还是胸口的火烧云,都仅是这副巨画的一部分,此刻这幅日本黑道中最高阶的文身终于展露出全貌。
数不清的猛虎和夜叉在云国中身影交错,当昂热活动手腕时,猛虎露出噬人的利齿,夜叉龇开青色的獠牙;当昂热舒张脊背和胸膛时,战火缭绕整片大地,旌旗蔽空,雷霆翻涌,虎和鬼互相搏杀,它们在云与火中撕咬彼此的咽喉,用尽了全部的杀性,全世界的凶戾与暴虐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展露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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