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客人们依旧难以接受,“樱花君你说故事里那个女孩已经死了……可你刚刚又说爱上了她……”
“所以樱花君你讲这个故事是为了表达你对那个女孩的愧疚么?”有心思缜密的女客人问,“你是后悔了么?在那个女孩死后,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可樱花君怎么看都不像故事里的衰仔啊。”路明非的粉丝问,“小樱花这么有魅力……怎么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女孩喜欢你?”
“因为我读到的故事是在我梦里出现的。”路明非缓缓地说,他的声音仍然微微嘶哑,“不可能忘记,那个故事我读了一次又一次,那是我做过的最痛彻心扉的梦,我一个细节也不敢忘,梦里所有的事我都记在笔记上,我和我堂弟一间屋子,醒来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我把手臂给掐到流血。”
所有人都愣住了……梦里?敢情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他们所有人都为一场莫须有的梦而心情跌宕起伏七上八下的,所以什么衰仔、什么文学社社长、什么师姐、什么爱上衰仔的女孩……全部都只是梦里出现的人物?
“所以这些人都是不存在的?只是樱花君的一场梦?”
“那这不就是臆想么?不,连臆想都算不上,这根本就是假的嘛……说得难听点,听起来更像是编的。”
“小樱花把你的梦讲给我们有什么意义呢?是因为你做的梦太悲痛了,所以不把它讲出来会觉得难受么……可这只是一场梦啊,梦都是假的。”
“不,它不仅仅是一场梦,也不是假的,它是某种既定的未来,如果我一直是梦里的那个衰仔,我未来遇到的所有悲剧一定会按照这个故事里的情节发生。”路明非低声说,“虽然这一切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但我很清楚,这是真的,因为梦境故事里的人生轨迹和我过去的经历一模一样,我就读的学校、我遇到的人和事、还有我烂泥扶不上墙的性格……虚假的梦里怎么会出现未来才能遇到的人呢?”
台下议论纷纷,客人们没办法相信这天方夜谭似的话,即便这些话是从小樱花的嘴里说出的,她们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有读过心理学专业的客人甚至认为小樱花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得了奇怪的臆病。
别说是客人,就连恺撒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但是在他的认知里,路明非虽然偶尔会爆出一两句惊人的烂话,但这家伙并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可他说的也太匪夷所思了,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故事就预知了未来的人生和将要发生的事,这是什么奇葩能力?“言灵·先知”么?
但恺撒身旁的楚子航反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低声说:“难怪那时候他是那种反应……原来是这样。”
“什么意思?”恺撒望向楚子航,“你知道些什么吗?”
“五年前,我升入高二不久,一次放学,周五,下大雨,那天晚上学校几乎都走空了,只有我和路明非剩下来。”楚子航低声对恺撒说,“其实那时候我和路明非根本不熟,我只是对这个低年级的男孩有印象,但是路明非主动找我问起了某件事。”
“路明非问了什么?”恺撒不动声色地问。
“他问了……我的父母。”楚子航缓缓地说。
“你的父母?”恺撒愣了愣。
“是的,我的父母离异了,我和我的妈妈还有继父一起生活,不过我的父亲偶尔会来看我。”楚子航说,“我从没有和学校的同学提起过这件事,但路明非那天忽然问起我,我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他并不是随口或是无意提起了这件事,他询问我的时候,带着某种求证性的眼神,语气像是期盼我承认或是否认某件事。”
这件事在仕兰中学其实不算秘密,但的确没人亲自向楚子航求证过,因为楚子航原本就是生人勿近的性格,再加上楚子航的继父鹿天铭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楚子航的母亲据说脾气十分火爆,在家长会上把三名嫉妒楚子航的学生家长全都骂的哑口无言,所以没人会当着楚子航的面问他父母离异的事,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你的意思是,路明非当时问你的父母,是为了求证他的想法?”恺撒问。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只是有这种感觉。”楚子航摇摇头,“我回答了路明非的问题后就准备离开了,但是走了几步后我回头看了看他,发现他还是停在原地,一种很呆滞的状态,但是当时我要赶萨克斯公开课,就没来得及管他。”
“他的这种反应,是他的想法被证实了么?”恺撒追问。
“结合刚才路明非的话来看,是他的梦和梦里的故事被我给证实了。”楚子航点点头,“总之那一次过后,路明非和我的接触就越来越多,我也知道在那之前路明非在学校里的风评不太好。”
“也不是风评不好,其实是没什么存在感,就像他描述的那个衰仔。”楚子航想了想,换了种措辞,“但之后的他完全不一样,所有人都说他像变了一个人,他经常泡在图书馆,学业突飞猛进,放学后还和我一起去少年宫练剑,他的进步很快,从握剑柄都不会的零基础追上我只花了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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