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军斥候队率周显的带领下,黄邵和裴元绍两人带着自己手下的三千人,到达了官军大营旁边。
“来人止步!”
一支利箭从营门上射出,钉在了来人面前。
“我乃斥候营,丙队队率,周显,今持将军令箭,带民夫来寨旁扎营,需给予他们些许毛毡过夜。”
周显高举令箭大声叫道。
守门牙将朝边上挥挥手,之后营墙上便放下一个吊篮。
“将令箭放在里面,我们验明真伪后,再行定夺。”
周显听令行事,将令箭放了进去。
不多时,吊篮再度放下,这次,里面放满了厚厚的毛毡。
“来,这些毛毡你们拿去,就在我们营寨旁边扎营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将军会来问话,到时再决定是否出兵去你们当地。”
“另外,夜间不可大声喧哗,不可接近我营墙二十步之内,否则的话,刚刚你们也看见了,我们是会直接放箭的。”
“就这些规矩,尽量不要乱跑。”
周显说完,便准备离去。
突然,黄邵拉住了他,有些犹豫道:“将军,我等从晌午过后,便未曾进过食,一路奔行至此,腹中······饥饿。”
虽然黄邵没说要粮食,但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周显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你们在这里稍待,我去问问将军。”
没用多久,周显就回来了,“将军答应了,给你们一些粮食,自己去生火做饭吧。”
“多谢多谢!”
“这是我们该做的,毕竟我们是官军嘛,官军就该护着你们百姓。”
周显离开后,裴元绍凑上来在耳边小声问道:“黄邵,咱们不是刚吃过干粮吗?”
黄邵轻声回应道:“我只是想知道官军把粮食放在哪个营寨里。”
裴元绍眼珠子上下一动,“邵啊,来之前,督军和天公将军可是交代过,怎么兵少力弱,不能以卵击石。”
“冲官军营寨就像捡柿子,得挑软的捏。千万不能冲他中军大营和辎重营,这两营都是官军把守最严,人手最精锐的地方。”
“你可别想不开,咱找不到冲营寨的机会,大不了找个时候溜了,三千兄弟还能在别的地方派上用场。”
裴元绍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企图打消他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在裴元绍看来,黄邵第一次领兵做将,不想这次作战任务失败,是很正常的。
但是不顾敌我实力差距,强行送死,那是不可取的。
黄巾军中,裴元绍不算是最勇猛的,比他勇猛的将领,每个渠帅手下都有几个。
但偏偏他这个傻大个能被天公将军赏识,委以重任,任命为三十六方之一的一方渠帅。
就是因为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战阵之上,最重要的是与手下士卒共同进退,而不是强行上去送死。
“元绍,你瞧这是什么?”
黄邵转过身,背对着营寨。
手一摊,露出一杆小旗,上面插着铁箭头。
“咦?!这……这不是刚才官军拿的令箭?”
“你从哪里变出来的?”
裴元绍瞪大了眼睛,左瞧瞧右看看,似乎都和刚才周显用的一模一样。
片刻后,他想明白了,感叹道。
“黄邵啊黄邵!我是真没想到你还会这偷鸡摸狗的手艺。”
“不过你把他令箭偷了,他回去不会发现?”
黄邵微微一笑,“这令箭不是我偷的,是我从曲梁城中带出来的。”
“曲梁城里的?不对呀!我见过曲梁城里的令箭,不长这个样子呀!”
裴元绍挠了挠头,从那堆几乎被自己遗忘的记忆里翻找出当初的印象。
“那是因为你刚刚才见过官军令箭,先入为主,实际上这杆令箭和官军用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黄邵展开令箭,指着棋面和旗杆,“旗面上的图案和旗杆上的符号都是不一样的。”
裴元绍低下头仔细地瞅了瞅,还是没看出什么差别。
“真的有差别吗?我感觉都是一样的。”
黄邵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总之你相信我的眼睛就好了。”
“我这双眼睛连漫天星辰都分得清,绝不会看错一个细节的。”
他揣着旗杆钻进手下黄巾士卒刚刚立起来的帐篷,然后让人带一袋粟米进来。
还有刚刚向官军要的小型手推石磨。
“拿粟米和石磨进来干啥?你饿了?”
裴元绍到现在还搞不清他准备干啥。
“粟有五彩,磨成粉,便可充当颜料。”
黄邵解释了一句,随即解开麻袋,掏了一捧米放在石磨夹缝中,准备给它们去壳。
“哦!原来如此!”裴元绍纵使五大三粗,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要画符作咒,来个以假乱真啊!”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我来帮忙挑五彩米。”
“不止我们两个,得让外头的兄弟们都一起去壳挑米,夜已深,我们时间不多。”
裴元绍答应一声,随即出了帐门,吩咐兄弟们一边埋锅生火,一边去壳挑米。
另一边,中军大营内的卢植得到周显交还令箭。
汇报与他,说前来投奔的三千灾民,已经安置妥当,正在埋锅造饭。
卢植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笑道:“好,传令粮官,再拨些粮食,我们军中士卒也吃一顿,但不可多,七成便可,另外不可供酒。”
“就说明日,吾要以堂堂正正之军阵,彻底击垮黄巾贼寇之信心,一战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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