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青劝慰了栾安平两句,只道这战事还未起,便是战事起了,沙场杀敌便是,不必过于担忧。
说话间,两人在川流不息的南城街上,寻到一家“绛珠堂”,此店在南城时间最久,种类最多,声名最响,也是京城独此一家的药号。
二人走进一望,布置陈列,确实古色古香。
叶裳青啧啧称奇,同栾安平说:
“刑君木的柱子,这得有合抱之粗了吧。”
“客官好眼力,不愧是小将军的客人,这刑君木是上古时期天仙刑君最为喜爱的木头,坚硬如铁,但其貌不扬,若非见多识广的能人不能认出,这位先生倒是博闻广记!”
老掌柜话茬接的恰如其分,捧的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小将军和这位先生今日来我‘绛珠堂’,是欲购何药啊?”
叶裳青也笑笑,回应道:
“老掌柜客气,今日来贵店确实有些许药材需要购买,但也不是什么奇药仙草,想来贵店家大业大,必不会敞帚自珍。”
“客官且说!”
“那老掌柜便记好了,要帝休木叶一两,杜衡二两,祝馀两株,嘉果二两只取果实,崇吾木二两,肥遗蜕一两,玄龟甲一幅研磨成粉。”
叶裳青淡淡说完,只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老掌柜。
常人求药只寻些普通药材,再加些珍药,可这位一开口,便全是上品,珍品药材,尤其是肥遗蜕这类涉及异兽的药材,更是难得获取。
“这位……这位…客官,这些药材,这些药材可都价值不菲啊!”
“钱都不妨事!”叶裳青伸手从栾安平怀里掏了几张银票。
“五百两黄金,天宝通号即用即兑,掌柜的只管取药吧!”
“可,可先生所需之量,我堂一时也拿不出来啊!”
“掌柜的也不必在此推诿,我知此事你做不了主,传信去问‘濒湖子’,我在此等候消息便是。”
老掌柜深深看了眼叶裳青,此人一语道出这“绛珠堂”背后之人,恐怕也有来历。
不再耽搁,入后院取了只青鸟,传了消息。
招呼栾安平和叶裳青在二楼坐下,上了上好的青茗,让二位贵客少坐片刻。
栾安平尝了口茶,同叶裳青笑道:
“霖州白毫,倒是迎师父喜好,往日我同父王来,也不是这番待遇。”
“安平,闲着无聊,你虽名义上是我弟子,但和书院其他弟子一般先学经史文献,我也不曾为你授过几次课,今日我便考校考校你的功课如何?”
“是,师父考校便是。”
叶裳青尝了口新茶,满意的啧了两口,问道:
“方才说到奇药,你可熟悉啊?你且说说我方才所求之药吧!”
栾安平抹了抹额头,思索了良久道:
“师父所考有些简单,周代立国,规定法度,便将世间与仙道有沾的非凡之物分为四等,沾染仙气,寻之可得,甚至事农者可取种种植的谓之凡品,不修玄者亦可用之;唯某山某水有之,或特定时令者可见,寻之不易者,谓之上品;世上寻之千百度,唯大机缘下可得者称为珍品,伴天地灵气所生,或是机缘巧合之下诞生,举世数量皆有定者,谓之孤品。”
栾安平顿了顿,说的口渴,也喝了口茶,接着道:
“至于其他灵宝凶兽也按此法分为四等,不过“珍品凶兽”叫法总有抬高某些恶兽之感,便改叫‘罕品’,除此之外,凡与修仙沾染之物,无形有形,功法玄气,甚至天赋玄脉都按此法分之,孤品灵宝蕴天地而生,上古奇书《天机灵宝录》列九十九件孤宝,俱详之,不过灵宝便不是师父考校的范围了。”
叶裳青手上拿的银票猛砸了栾安平的头一下,笑骂道:
“好你个奸猾小贼,还不是我考校范围,对灵药不知便不知道,说些人尽皆知的废话做什么,师父考你你的是《百草集》有没读过!你到给我扯到灵宝了!再多扯点有的没的!还谎称简单!”
栾安平按住方才叶裳青打过的地方,讪讪笑道:
“师父!这《百草集》还是太偏了,苦舟师父没让我读啊!毕竟我还小吗,人之力怎么穷学海之涯呢?”
叶裳青看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大笑了两声,说道:
“怎么让你学本事,怎么尽学些插科打诨的本事,不合格啊,哈哈,考校不合格,等过些日子,你再去书院,我要亲自督学,一日不学,我便拿鞭子笞你!”
“师父也知道您老插科打诨的本事高啊,古人云,达者为师,要学自然学师父最厉害的本事啦!”
谈笑间,老掌柜颤巍巍的上了二楼,手中提了两大包药材,用桑皮纸包好,上用金丝系了个漂亮活扣,宛如一只蝴蝶。
上楼来,对叶裳青恭敬施了一礼,
“叶仙人,我家仙人说,此药先生若需要,便尽管拿去。”
“那好,安平结账!”
老掌柜连连摆手,忙说道:
“我家仙人还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分文不取,但叶仙人欠他一个消息,他日登临霖州,仙人要还。”
叶裳青嗤笑一声,
“濒湖子好算计啊,你们卖药学医之人,不是悬壶济世,妙手仁心吗,我怎么觉得这濒湖子,心是黑的呢?天穷书院凡消息涉及各国散仙的,都售价在千金之上,如今仙人求问之事,你说这消息该售价几何呢?”
老掌柜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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