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好,妈妈不好呗?”
周亚梅抬手拍了儿子屁股,嗔道:“合着叔叔来了,妈妈就得靠边站了是不是?”
“不是——妈妈也好!”
付之栋强打起精神来,扭过头看了母亲说道:“你们俩都好。”
“要是选一个最好的呢?”
李学武抱着他进了玄关,一边换着拖鞋,一边问道:“如果叔叔和妈妈同时掉河里了,这个时候你手里有根竹竿,你打算先救谁?”
周亚梅听见李学武的问题忍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再看着儿子为难的表情实在忍不住想笑,又想知道儿子的答案。
付之栋可是为难了,看了看叔叔,又看了看妈妈,不知道咋说。
“咋了,这么为难啊?”
周亚梅跟着两人进了客厅,逗着儿子问道:“你跟叔叔好,还是跟妈妈好,你最离不开谁啊?”
付之栋眨着眼睛,愁眉苦脸的,都要急哭了。
李学武抱着他坐在了沙发上,逗趣着问道:“该不会是想着谁救我们,你用竹竿敲谁吧?”
“去你的——”
周亚梅被李学武的话逗笑了,可又嫌弃他教坏了儿子。
付之栋却是着急地喊道:“不是——我谁都想救!”
“快别为难我儿子了——”
周亚梅抱起儿子放在了沙发上,催促李学武去洗漱。
“彪子下午来电话,说明早带着他媳妇儿过来坐坐。”
就在李学武起身去了卫生间的时候,周亚梅说道:“明早吃炒菜吧,我烙白面饼,请他们吃饭。”
“都谁要来?”李学武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闷闷的。
周亚梅劝了儿子上楼去睡觉,可付之栋坚持要等着叔叔一起。
“说是就带着他媳妇”见劝不动儿子,她也只好起身去帮李学武泡茶,看着儿子困的直打哈欠,也是又好笑又心酸的没法。
给李学武泡好了茶,又去厨房里看了看发的面,那是准备明早烙饼用的,还有提前备好的菜。
等她回来准备去帮李学武洗衣服的时候,却见儿子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小模样可爱极了。
只是不知道在睡梦中想着什么,眉头间还有些愁眉不展的。
这个时候,李学武也洗漱完了,推开卫生间的门刚想要说话,却见周亚梅给他打噤声的手势,这才看见沙发上的小人儿。
“先换睡衣,然后你再抱着他上楼,我是抱不动了。”
周亚梅将睡衣递给李学武,自己则是去了卫生间。
她嘴里轻声抱怨道:“刚刚让他上楼睡,偏要等你。”
“嗯,这干儿子不白认,见着了真亲”李学武笑着说道:“就是没问出来,到底跟谁更亲。”
“还说呢——”
周亚梅嗔了他,道:“可把我儿子为难着了,上学的算术题都没有这么为难人的。”
“给他打个提前量,等以后讨媳妇了,小心被他媳妇儿问。”
李学武换好了睡衣,捏了捏付之栋的鼻子,逗了几下都没醒,惹得周亚梅出来拍了他一巴掌。
“说好的等着我呢,还想跟我说说上学的事呢。”
他笑着抱起孩子,在周亚梅的催促声中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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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爷俩倒是真相投啊。”
周亚梅收拾好了楼下,上楼的时候却见儿子睡在了客卧,也就是李学武的床上,正打小呼噜呢。
李学武则是靠坐在床头,看着儿子的童话故事书,津津有味的。
“得了,今天晚上你搂着我儿子睡吧,我难得享受个假期。”
“忙完了?”
李学武小心地从床上下来,看了付之栋一眼,见他睡的熟了,这才往门口走,道:“我怕他水淹七军,半夜再来个横跨长江。”
“去——坏——”
周亚梅被他搂在怀里,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依靠着宽厚的胸膛,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
这一刻,她说不出的满足。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她无比的奢望着。
以前付海波常年不在家,回来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她也从未有过这种幻想和渴望。
一颗心全放在了儿子的身上,更感受不到爱与被爱。
尤其是儿子问爸爸去哪了的时候,她的心就像刀绞了似的。
现在儿子不会问了,他知道爸爸去哪了,这对小小的他来说太过于残忍和悲伤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李学武给了儿子最需要的关怀和保护。
更给了她万念俱灰之下,可望而不可及的安慰与照顾。
如果说,她从未爱过付海波,那是不可能的,没有爱,自然也就没有付之栋的出生和成长。
哪怕是到最后那一刻,送付海波走的时候,她扪心自问,对付海波的感情,始终未曾熄灭和消散。
她只是对他失望了,沉默了,不敢再有任何的主动了。
付海波对她也是一样,保留了最初的爱,最初的情分,从未有过物质上的亏欠,他走的太急了,太远了,丢下了妻儿,丢掉了本心。
差一点,就因为他,让娘俩流落街头,遭人唾弃和侮辱。
这一点,正是李学武。
帮她保留了最基本的体面和生活,帮她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气和信心,更让儿子有了阳光下生活的资格和能力。
她爱李学武吗?
不知道,不确定,不敢说。
但周亚梅知道,她不是因为对方的施舍和帮助,更不是为对方权势所迫,就是一种万念俱灰下,向上而生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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