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电话?”
“哦,我们处长回来了,您稍等”
沙器之见李学武进屋,对着电话里讲了一句,随后看向李学武汇报道:“是交道口派处所,找您的”。
“嗯”
李学武微微皱眉,从沙器之手里接过话筒接听道:“我是李学武”。
“二哥!”
电话里传来了姬毓秀有些慌张的声音,在确定电话是李学武在接听后,便说道:“刚才治安处赖处带队检查工作,说我们这证据管理混乱、审讯报告登记不完整、侦破力度不彻底、治安管理有漏洞……”
姬毓秀在电话里照着她自己记录的检查问题给李学武做了个汇报,好长一大串问题清单。
“最后赖处做的总结,说我的管理能力缺失,岗位实践不足,对所里的工作起不到积极的管理作用,要给我下处分……”
“嗯,我知道了”
李学武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好好工作,问题我来解决”。
“二哥,我给沈队打了电话,他说他那边去了解一下,让我跟您汇报这个问题”
姬毓秀听见了李学武的安慰,可还是有些忐忑,把自己能做的都跟李学武汇报了一下。
李学武理解姬毓秀的意思,也明白沈放这么安排的含义,这件事是自己正在办着的,自然是要给自己说的。
姬毓秀没跟她哥说,而是选择给自己打电话,这也正是说明了姬毓秀的成长和成熟。
遇到事可以不自主的慌张,但不要做错事,更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给姬卫东打电话也能解决这个问题,咋解决?
依照姬卫东的脾气物理解决呗,一定能办了赖山川。
可这么做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姬卫东也不能干掉赖山川,只能是将矛盾激化,引起这个系统的反击。
本来是内部问题,直接变成外部问题,问题会变的更加复杂。
李学武安慰了姬毓秀几句,让她该干嘛干嘛,看看是不是真的在工作上有问题,把问题处理掉,把工作做好。
放下电话后,李学武没跟任何人联系这件事,郑富华那边不用打电话他也能知道,沈放那边不用打电话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至于解决问题的思路,李学武也不想催促老彪子,慢慢来,动作快了反而要出问题。
派处所姬毓秀那边还有时间,一个所长不是他说想免就能免的,等着上会吧。
郑富华作为主管领导如果不同意,他的话也是没力度,除非他手里真有东西。
不过交道口所就在治安大队附近,好多工作都是跟治安大队配合着做的,沈放也经常过去,有没有问题他还能不知道?
再加上邢一春等人的帮助,有问题也都早解决了。
赖山川罗列的那些问题无非就是实质性问题找不到,那就用普遍性问题凑数,依仗数量多了来形成免职理由。
其实干部的任用和免职哪有那么多说道,还不就是主管领导的意图能不能实现嘛。
这件事主要还是针对他的,当初姬毓秀上这个位置是沈放撺掇的,郑富华同意的,赖山川哪里能不知道姬毓秀是他的关系。
具体是什么关系只要去打听就能知道了,李学才在家的时候都要住到交道口所去了,这能瞒过谁去。
就像李学武能打听到赖山川的个人关系一样,两人都在一个系统,手里能用的资源都是差不多的。
虽然姬毓秀也是系统内的干部,可这一次赖山川奔的还是他的个人关系。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家人开玩笑,赖山川越界了。
这一次不用别人出手了,李学武怎么收拾赖山川都不会有人出面了。
正治体系内的竞争可以有多种方向和手段,但大家最忌讳的就是涉及到家人,这是底线,谁碰谁倒霉。
即便是你赢了,可你的未来也输了。
不用辩解姬毓秀到底是不是李学武的家人,也不用说姬毓秀在单位就是单位的人,没地方给他辩解去,也没人愿意当这个判断者,不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下午的轧钢厂略显安静,可这安静里又带着浮躁和紧张不安,就连平日里喧闹的那些小组织也都偃旗息鼓,好像风雨前的安静。
确实,年中会议就是一场风雨,有的花借着雨水开了,有的花却被雨水打落了。
安静是相对的,不时的有干部会被叫去人事或者谠组部那边去谈话,这也成了安静背后的喧闹。
机关里都在看着这些被叫去的人,也都在等着看这些人从谈话会议室出来后的表情。
一个个的都化作是了谠组部的处长,谈论着谁应该去哪去哪,谁又应该上该下,小圈子里热闹异常。
今天一整天都是这种谈话的节奏,也正是因为形势的变化太快,很多工作都赶在了这一天,显得有些突出。
作为主管业务单位,谠组部同厂办协调安排,请各领导负责对口的副处级以上的干部谈话,剩下副科级的才由谠组部自己来谈。
而再往下只能是由人事处来谈了,包括晋升副科的也应该是由人事处来谈的。
三个阶段分工好了,这谈话的进程也就快了,先前几次会议定下来的干部调整名单上的人基本上在这一天都会被谈完。
谁也不确定那份大名单上的人到底是升还是降,除非是有明显工作成绩的,今年初没有进行调整的,才能判断是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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