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是一门学问,闻三儿跟李学武学了好多。
被李学武手把手教着,经历了几次惊险波折,他现在的内心无比强大,跟张万河对着干,一点都不惧。
别看现在大强子跟张万河还是一家人,慢慢的就不是了。
没有人是利益不能聚拢的,也没有人是利益不能分散的。
闻三懂这个道理是跟李学武学的,张万河不用学,他自己悟的。
在山上,下到山下,在吉城开了这么大的“事业”,手里有着那多的人,他哪里能不知道。
所以他现在拿着电话,真的是有千言万语跟李学武都说不出啊。
“东家,是我,老张”
“掌柜的啊,我说怎么三舅没说话呢”
李学武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晚上忙不?吃了吧?”
“是,刚吃完,老三出去送个客人,是强子带来谈业务的”。
张万河听见李学武的笑声,便也跟着笑着回了。
“晚上老三媳妇儿整的鱼,吃挺好”
“要吃的好,更要吃的饱”
李学武关心地说道:“你们都是跑水上的,干的都是力气活,风里雨里的,不能饿了肚子,更要注意身体”。
“是,谢谢东家惦记”
张万河拿着电话眼神虚着,内心想着李学武,脑子里也是过电似的考虑着李学武的话。
“怎么能不惦记你们啊,都是跑辛苦的,尤其是海上,浪大风急的,咱们的船太小了”
李学武也是拿着电话,眼皮耷拉着,言词恳切地关心着对方。
李姝被妈妈抱着刚哄好,再看见爸爸的表情,吓的又要掉眼泪。
顾宁瞅了李学武一眼,就知道这人又开始耍坏了,脸都不对心。
伸手打开了小怪兽,给李姝指了里面的小人,不要她去看里屋。
“嗯!”
李姝看了看小盒子里的人,是比爸爸要善良的多。
李学武的善良被闺女“误会”了,而电话那头儿张万河也是眯着眼睛听着。
“我是不忍心催你们的,可二十七条船,就是咱们在钢城立足的根本”
“内河是有限制的,冬天就歇菜了,唯有大海才是咱们的征途”
“咱们在津门港务的合作业务马上就要开展了,承当港务运输跟在内河里打鱼是两码事,运输都不是一个类型”
“该有的训练一定要抓,该有的纪律一定要管,该有的职责和责任一定要承担起来”
李学武的训话是一套一套的,明着听是一回事,暗着听又是一回事。
怎么听都得听着,因为明着、暗着两个意思都得办。
“当然了,咱们内河的运输业务也不能扔下,还要持续开展,毕竟咱们的根据地还是在内河里”
“相关的业务也是依托内河港口来开展的,你要把这个工作抓好啊”
李学武叮嘱完,又补充道:“但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你得争取为咱们的事业再干三十年呢”。
“哈哈哈~”
张万河听了李学武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三十年,他能过了今年就算是一个坎。
李学武对他不信任,三个地方都牵制住了他,这么紧张,说不定后续要有什么大的动作呢。
三十年,怕不是过了今年就得上岸了,大强子起来的那一天,船队完成训练的那一天,就是他成为真正“一把手”的那一天。
有他的旗号,没他的兵马。
只看从京城来的那两个崽子,还有跟着闻三儿来的两个,哪个是善于的。
这四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啥药了,学的卖力气,干的也是拼命,这心里要不是有天大的怨气,就是有比海还大的志气。
他是觉得自己比不上李学武的,不仅仅是年龄、身体、环境和条件等等因素,全方面的因素,都玩不过。
只是一个后备力量,他就不行了。
他是过苦日子出身的,可他儿子不是,至少大一点儿时候不是。
山里虽然没有城里这么多新鲜玩意,但吃饱是没有问题的。
他常年不在家,孩子都是媳妇儿管着的,妇女人能懂什么管孩子的道理。
所以现在那个老大,就成了老大难了嘛。
他就算是在吉城闯下诺大的名头,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干不动了,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水上湿气大,便感觉腿脚不利索了”
张万河同李学武苦笑着说道:“去海上那几次真是把我给折腾了个够呛,这不老三跟我说了一嘴,就下来了,能不上船就不上了”。
“还是要抓管理,你现在的身体和年龄在这摆着呢,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嘛”
李学武叮嘱道:“把船长和相关的骨干力量培养出来,能在指挥室说的话,做的事,就没必要亲力亲为去船上折腾了”。
“哎,知道了”
张万河见着闻三儿送了客人回来,笑着应了一声,同时说道:“老家人跟我来消息了,让东家破费了,老三回来了,我把电话给他”。
李学武等着闻三儿接了电话才说道:“三舅妈做鱼了?”
“是,粮食站的几个负责人”
闻三儿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拿着电话看了办公室一眼,见没人了,这才说道:“想着准备秋粮的事呢,我看今年的收成不错,还是丰收”。
“嗯,业务上的事你多操心,注意安全就行”
李学武提醒了一句,随后问道:“船队的业务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梳理开了”
闻三儿轻声汇报道:“人员全部打散重新编组,固定岗位,师徒一带一,上船前都是我抽签弄的方案,不信这都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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