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连胜见于敏站起身,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学武带着周亚梅送了两人出门。
等于敏的车走远,李学武这才回转身,对着周亚梅说道:“钱你收好了,明早他们来拿钱,你就把钱交给他们”。
交代了一句,李学武就要转身上自己的车回炼钢厂。
可刚转身,就被周亚梅从身后拉住了。
“我会不会死?”
周亚梅的个子不低,从后面拉住李学武,手紧紧地攥着李学武的胳膊,头刚好能抵在李学武的肩膀。
感受着身后周亚梅的颤抖,李学武笑了笑,拍了拍抱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说道:“想多了,我这人你应该知道,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了”。
虽然周亚梅身上的阵阵香味钻进了李学武的鼻孔,但李学武还是恪守住了本分。
一个是,他是正人君子的嘛,坐怀不乱是基本素质。
二一个,付海波托妻献子,李学武当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现在周亚梅就是情绪激动,李学武都理解。
虽然李学武说着放心,可周亚梅还是没有松开手,而是攥得更紧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啊,付海波就是这么走歪的,呜呜呜”
周亚梅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厉害。
“呜呜呜,我说我不想听,你非要我听,呜呜呜~”
“现在还让我参合,故意让那个人误会,你还说放心,呜呜~”
“呵呵呵”
李学武转回身,看了看大波浪的周亚梅,笑着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不这么做,怎么保证你的安全?”
“呜呜呜”
周亚梅的情绪很是激动,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学武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啥?啥故意的?”
“故意造成误会!”
周亚梅看着李学武说道:“现在的我只能依靠你了,工作工作不敢找,安全安全只能靠着你,现在又知道了你的这些事情,你啥意思?”
看着李学武的眼睛,周亚梅满眼委屈地问道:“你是要我做你的专职心理医生还是专职情人?”
李学武看了看周亚梅,说道:“如果让你感觉到负担了,是我的错,钱你留着吧,就当是你们的生活费,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说着话转身就要走。
“啊~唔呜呜呜”
李学武还没迈出步子,就被周亚梅从身后抱住了。
“呜呜呜”
周亚梅抱着李学武的腰大声的哭了起来,感受到李学武要挣开自己的手,却是抱得更紧了。
李学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保证不会有人来骚扰你们,好好生活吧”。
“不!我不让你走!”
周亚梅现在就像溺了水的人,抱着飘在水上的木头死死不肯松手。
“别走,呜呜呜”
“这又是何必呢”
李学武轻轻拍了拍周亚梅的手说道:“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是给你更多的安全感”。
周亚梅知道李学武的意思,知道了李学武的秘密,就可以安心一些。
可她已经怕了这个来钱快的行当了,畏之如虎,闻之色变。
她的家就是被这个行当毁了的,她的顶梁柱就是这么坍塌的。
现在李学武就是她的顶梁柱,她真怕这根柱子再塌了。
“我不要,我不要!”
李学武也不知道周亚梅不要什么,转过身对着周亚梅说道:“相信我,慢慢看,把这些事埋在心里,有时候看见的和听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说着话,拍了拍周亚梅的胳膊,就要转身。
周亚梅却是满眼可怜地看着李学武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哈哈哈”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说道:“你是我的专职心理医生,可不能想着白拿工资不干活啊”。
“唔!”
周亚梅猛地伸出胳膊抱住了李学武的脖子,在李学武的耳边说道……
东北的夜里很冷,尤其是太阳消失后的那一阵儿,更能让人感觉到温度的变化。
李学武拉上卡车的防雨布,从防撞杆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土,随后上了一边的吉普车,往招待所去了。
下午五点半,陆陆续续的,两台吉普车、七台卡车组成的车队开进了炼钢厂。
门卫在李学武的示意下放行了这些车辆。
这些车也很规矩,在停到指定位置后,所有的司机跳上吉普车便又离开了炼钢厂。
李学武在夜色中送走了吉普车,又在每台车上转了一圈儿后回了招待所。
这边正在韩战的指挥下押解罗家坪、杨明肃等人上车。
程序是在楼上就给这些人穿好棉服,带上手铐和脚镣,由着护卫队员带着他们一个一个地下楼。
一般来说,只有死刑犯才会带脚镣,这些人还不知道接受什么刑罚。
但在长途押运的情况下,李学武还是选择了最保险的方法。
罗家坪等人在下楼后,会在一楼大厅进行验明身份后交接。
由李学武代表调查小组,在文件上签字,炼钢厂会留下一份备案,防止路上出现意外。
罗家坪在上车前由护卫队员戴上了黑色头套,一如上次在医院时他看着付海波戴的一样。
随后便是杨明顺,他倒是很配合,老婆一进来就招了。
再出来的就是罗成了,这小子看见李学武在门口签字,便冲着李学武嚷嚷。
“李科长”
“我有话要说!”
李学武抬头看了一眼,向着罗成走了过去。
“李科长,你不是说……”
“嘘!”
李学武示意了一下,走到罗成身前小声说道:“你傻啊,这事儿能在这儿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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