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口供周喻之前没有看过,但是孙太后经常让人带男人回宫里这件事周喻是知道的,当然是马顺告诉他的。
就在之前大臣们吵得一团乱麻的时候周喻前前后后离开过文华殿好几次,其中一次就是去见马顺和王山,然后从两人那里知道了这些事。
这两人倒也聪明,根本没有任何隐瞒的就把这个大秘密告诉了周喻,毕竟要是秘密被带入了坟墓那就不是秘密而是没有发生的事。
两人也很清楚,堡宗皇帝出了这档子事孙太后绝对不会饶过他们,谁让他们一个是王振的侄子一个是王振的党羽,想要活命就必须扳倒太后也只能依靠周喻。
周喻和孙太后的针锋相对何尝不又是在演戏,演给很多人看,包括太皇太后,也包括诸多大臣,更包括这宫中的所有人,这诺大的后宫。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周喻站出来旗帜鲜明就相当于给所有现在惊慌失措怕被牵连的人一个指引,就像是磁铁一样会将一些人对孙太后不满的人靠近过来,一开始或许还有人会继续观望,但现在孙太后被太皇太后禁足那这个信号就特别明显了。
当然最先会靠近过来的人一定会是宗室,在孙太后垂帘听政这些年来宗室被打压得可谓是非常严重,大家都是朱家的子孙让一个外人一个姓孙的掌控朝堂,只要是个姓朱的皇亲心中都会有诸多不满。
第一个表态的不就正是焦驸马吗,这是个聪明人也很会隐忍,现在逮到机会不就立刻跳了出来根本不带犹豫的,但这家伙也是个能人,史书中记载土木堡之变后的大乱稳定就有他一份功劳,周喻就不信这家伙来之前会不清楚孙太后被太皇太后禁足反省的事。
然后会站过来的人还有,他的表兄弟们。
记忆中得知,他的生母胡皇后,前任皇后可还有两个兄长七个姐妹,虽然因为胡皇后的倒台导致胡家中落,可看在胡皇后的面子上,大舅还是指挥佥事,隶属于京卫负责拱卫京城以及皇宫,不入亲卫禁军但手里也是有人的,就是人不多……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马顺呈上的宫女笔录,那上面写的东西可不少,周喻看看起码是能够保证真实性的。
毕竟虽提了孙太后擅自带人进出后宫,不是亲人又是个男人,但却没提进宫之后发生了什么,这是真的,要是胡乱写些东西上去那才是一眼假。
可就这藏藏掖掖的才更能引人遐想,这事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这么做啊,不是朝廷官员又非家中亲人,带男人进后宫?这可是犯了大忌。
经常私会这可就是皇家丑闻了,这种事大臣们自然是避之不及,可周喻更离谱直接把笔录甩在了他们脸上,这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了。
几个阁老气得牙痒痒但又没有任何办法,硬着头皮扫了几眼。
周喻则是看向那个被焦驸马带回来的人:“在宫中待了这么久,锦衣卫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了,你觉得锦衣卫调查出来的是真是假,那个徐滨你应该认识吧,口供笔录中可是明明白白,每次都是通过你安排的门进的宫中,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郕王饶命,郕王饶命!”
周喻继续道:“你家中妻妾数人,子女数人,有老有小全家加上仆从在内三十七口,我可说错?”
跪在地上的人重重在地上磕头,很快地上就出现了一抹血迹:“郕王殿下饶命啊!求求你郕王,我说,我什么都说,郕王求求你饶他们一命。”
“我可以饶你一命。”周喻轻轻的开了口,缓缓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当着这众多大臣们的面全部说出来,这么多大臣做保,我不仅饶你一命也能保证你一家老小三十七口人的安全,离宫之后你们一家就离开京城换个地方去过富家翁的生活,本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诸位大臣你们可都听见了。”
“是,郕王殿下,我们都听见了。”
“谢谢郕王,谢谢郕王!”跪在地上的家伙再次磕了几个响头,也不管自己满脸鲜血脑袋发昏叽里呱啦的就说了起来:“那个男人叫做徐滨,是太后的青梅竹马,我只知道徐滨一直在秘密给太后做事但到底做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但太后和徐滨的确是靖难遗孤,我也是,但我不是核心人物,我以前就是孙家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完全是被太后一家人给牵连的,后来太后成为了皇后这才把我招进宫里,在她成为了太后之后我也就成为了副统领,郕王,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所有的事都是太后让我去做的,郕王你大人大量饶我一家老小,我一定为郕王你立长生祠天天上香祈祷。”
周喻平静道:“还有谁。”
“我还知道一些人,宫里还有一些禁军宫女,太皇太后身边也有人,我可以把名单写出来,我立刻就写。”
“兴安。”
太监兴安连忙拿出纸笔递给对方,等看着人把东西写完吹干了墨渍之后才将宣纸递给了周喻。
只是随便看看周喻就将名字记在了心中,这人还真不少,太监宫女朝臣这名字都快二十个了。
看完之后周喻又让兴安将名单给在场的大臣们过目,随后又把马顺给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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