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上青筋跳动,半天挤出一句话:“哦,原来如此。”
而君云澜这话听在赵玉瑶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甘露殿?!那不是皇上的寝殿了吗?
原来传言是真的。这苏云翎已经是长住甘露殿中,俨然是皇帝贴身的女人了?两人都一起在晚上无聊得一起蹲着看猫捉老鼠了!
赵玉瑶脸色煞白,晃了晃,半天才挤出笑容:“哦。那定是很厉害的一只猫了。”
苏云翎已经笑得肚中肠子都打结了。这个时候再听得赵玉瑶这么说,那简直是再也不能忍。她噗嗤一笑声出来。
文清太妃和赵玉瑶两人齐刷刷看了过去。这一声简直是火上浇油。
赵玉瑶眼底的恨意越发浓了。
苏云翎不知,一旁不远处一双阴沉沉的眼把这一切都纳入了眼中。她笑得越美越开怀,他眼中的阴郁越来越浓,如乌云压城,看一眼都令人胆寒。
他抿了一口酒水,手中一紧金樽竟变了形。
一道冷而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倒是小瞧了那小贱人。”
君玉亭回头。庞太妃正捻着手中的玉杯:“没想到这苏家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能比那死了的苏清翎更胜一筹。”
君玉亭慢慢道:“不但更胜一筹,还长得一模一样。像得儿臣都以为那死了的苏清翎活了过来。”
他眼中的阴郁很好地藏起来,面上阴柔俊美,气质风度翩翩,又是人人艳羡的尊贵王爷。
“那女人自然不可能还活着。”庞太妃道。
她的声音沉冷:“不过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让这苏家东山再起。今日,是个好机会!”
君玉亭眼瞳猛地一缩:“母妃的意思是?”
庞太妃笑嫣嫣地夹了一筷子的菜,状似亲密地放在他的碗碟。她俯身,用极低极细的声音道:“你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
君玉亭眼中掠过犹豫。
“怎么?舍不得?”庞太妃笑得灿如春花:“舍不得也要舍得。等大业一成,你要多少个如她这么美的女人,本宫都替你弄来!”
君玉亭抿了一口酒水:“知道了。儿臣只是觉得没有亲手弄死她,甚是遗憾。”
他眼底有冷酷之极的笑意,像是兽。
庞太妃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像是为他整理衣衫:“就是要快刀斩乱麻。你没瞧见吗?这女人已经得了皇帝的心。”
君玉亭看去。只见君云澜正看着身侧的绝色少女,眼中是明快的笑意。
君云澜!这三个字就是他的噩梦。
从小到大都是。每次他自以为是皇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时,总是有人会不经意地提起这先皇后唯一的皇子。
他年纪比他大了近十岁,他的才能也是他的近十倍百倍。他所做过的事是他永远也无法超越的存在。
甚至他被他和母亲庞妃设计逐出京城去往封地时,他都能从从容容,一点也不介怀的样子。简直令他怀疑,是不是去往封地正中他下怀,而自己不过是帮忙推了一把手而已。
最后,当他自以为大权在握,能荣登九五至尊实现自己野心时。近十年默默无闻的他又忽然回京,一夜之间,他和母亲庞妃经营十几年的一切差点毁于一旦。
想着,君玉亭眼底的冷意越发冷如冰锥。他饮了最后一口酒:“知道了,母亲。”
庞太妃满地笑了笑。
可正当她一抬头的时候,一道清冷的目光转来。庞太妃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
“贱人!”她咬牙心中暗道。
而被她称为贱人的女人,柔柔朝着她举了举酒杯,一举一动都是风华万千,说不出的媚入骨髓。而这一切变成了庞太妃眼中无法饶恕的挑衅。
凉棚中欢笑声阵阵,苏云翎心中明白,这面上的热闹只是表象,实则明争暗斗汹涌非常。
能到这里的人哪个是善于之辈?
她想着,一回头却头大。只见刚才埋头吃点心的敏懿郡主这个时候干脆喝得醉醺醺的。
她正靠在惠贤老太妃的身上,嘟哝着什么。惠贤太妃一脸无奈。
苏云翎再也坐不住。
她连忙起身到了敏懿郡主身边,扶起她:“太妃娘娘,小女带敏懿郡主下去醒醒酒。”
惠贤太妃呵呵一笑:“好啊,刚好我这老太婆坐得浑身都痛,跟你下去散散。”
于是三人便离了凉棚,往旁边休憩用的偏殿而去。
到了偏殿自然有宫女前来伺候。敏懿郡主喝得醉醺醺的,口中道:“我没醉!都下去下去!”
苏云翎看她的样子,连忙把她安顿好了。
惠贤太妃坐在偏殿的暖室中,见她忙完了,招手:“这里清净多了,过来和我这老太婆说说话吧。”
苏云翎见她似有话说,连忙跪坐在她身边。她笑道:“小女入宫后还未拜见惠贤太妃,实在是失礼。”
惠贤太妃不以为意,笑呵呵道:“这有什么的?要怪就怪皇帝不舍得放人。”
提起君云澜,苏云翎脸微微一红。
惠贤太妃上下打量了她,含笑道:“果然是秀外慧中,充满灵气的女人。难怪皇帝喜欢。”
她道:“我见过你母亲,是个很和气的女人。”
提起母亲,苏云翎黯然了下。
惠贤太妃又问道:“你们入京后可曾与你外太公见过?”
苏云翎摇头:“外太公受苏家牵连,如今正在齐州。恐怕……”
她想起外太公萧老就有些心中不安。外太公身为名门大儒,为人严厉,但是却最疼母亲。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不知该怎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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