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她似乎真不用太将太后放到眼里去。
贤妃还在笑着,笑得温柔而优雅,轻声说道:“你们看,皇后姐姐就很聪明,即便是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也是不声不响,默然忍受,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再大声,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还会将她自己给置于更危难的境地。当然,母后跟皇后姐姐显然是不一样的,毕竟,您可是母后呢。”
御书房内,君皇帝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之上,对着眼前的人问道:“你说,太后带着淑妃,和贤妃又在御花园里闹起来了?”
“回皇上的话,是的!”
“哦,还不消停?”他目光微凉,沉吟了下,又说道,“听说崇耀文那小子在书院里打伤了蔡国公家的小公子,你去将此事禀告给太后娘娘知晓,并请她定夺。”
下面的人一怔,却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
随之他又听皇上说道:“你就跟她说,说这是朕如此命令你去请她定夺的。”
他又一怔,然后俯身下拜,道:“是!”
领了命令便退出御书房,君皇帝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龙椅上,目光微散,显然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
半饷,忽听他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说着:“凤楼那混账究竟是如何想的,竟是连朕也猜人不透。话说,也是老大不小了,小宸那小子虽比她小了几岁,但当初种都借了孩子也生了她似乎也并非对那小子无情,怎么还在那儿磨叽闹腾?”
空旷的御书房内,入目所及的唯有君皇帝一人,然而在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皇上若觉得烦扰,干脆直接下一道圣旨赐婚,将那两人牵到一块儿去。”
“朕这不是担心凤楼那丫头会抗旨吗?她那性子,越是被强迫,就会反抗得越激烈。”
“有凤老王妃在,想必不会让凤王爷做出抗旨这种事的。”
“谁知道。”君皇帝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随之脸色忽然一变,笑得促狭而不怀好意,说道,“而且你看这事儿,如此热闹喧扰,看着真是挺有趣的。”
“……”
其实您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了,对吧?
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而太后踌躇满志的与贤妃相逢却气急败坏的离开,更不想等她回到寝宫的时候,竟还有那么一桩事情在等着她。
当听到说这是皇上的意思之时,她不禁神色一变,微微白了脸。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她吗?警告她不要再闹再去找贤妃的不痛快,不然他就要对崇家下手了?
现在二皇子被幽禁,身为他母妃的淑妃已经关系最是密切的左相府崇家却并没有连带着受到太多影响,这不得不说是皇上的手下留情,或许也是顾念着太后,不然去年缪家的下场,就是崇家的榜样。
然而此刻,太后看着那奉皇上之命前来请示关于崇耀文打人一事该如何处置的人,忽觉得透心凉。
崇耀文不过是崇家一个公子,打人也并不是什么大事,然而此事从皇上的口中说出,特意传到她的耳中,且还是在现在这个特殊的事情,实在是有着太多特殊的含义。
太后站在那儿,身子都不禁摇晃了两下,旁边宫女连忙伸手来扶,扶着她坐到软榻之上,轻声安抚。
只是这件事情对太后来说,确实是具有着十足的冲击力的,以至于她缓了好久也没有能够缓和过来。
听说那天,太后娘娘在寝宫之中大发雷霆,摔碎了茶盏杯盘精致珍贵的瓷器无数。
听说那天太后宫中有宫女不慎出了点差错结果被太后责令处以杖刑,被活生生打死。
听说那天让崇相匆匆进宫,谁也不知道究竟与太后说了些什么,随后淑妃回到宫中开始生病,崇相则在次日上朝时忽然提出辞呈,说他最近身子越发的不好,请求皇上许他辞去左相之职,许他在府休养。
皇上许了!
左相一辞官,朝中便只余下右相一名丞相,他却不敢因此而有丝毫懈怠骄奢,反而越发的谨慎小心。
朝中风向再一次因为这件事而偏转,尤其当两日后皇上忽下圣旨,封了帝师大人的长子,时任内阁大臣的宁通为新任左相,无人提出反对意见,毕竟宁大爷的才能摆在那儿,更是帝师大人的长子,若说他都没资格为相的话,放眼天下也没有合适的人了。
然而在这事的背后,更多的目光却下意识里落到了尧王府的方向。
三殿下的王妃,可是端木王府的郡主,亦是宁家的外孙女,也就是新任左相大人的亲外甥女,且还是唯一的一个。
凤家与他联手,敲碎了二殿下的势力,也从另一个角度表明,凤家亦是与他站在同一阵线的。
再加上三殿下原本就拥有的那些势力……
不知不觉间,他竟已经站到了一个其他所有皇子加起来都无法撼动的位置,五皇子也已经沉默好久,深居在明王府中一副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的模样,看这架势,莫非是已经不打算再跟三殿下相争了?
话说,三殿下的势力怎么忽然间就发展壮大得这么迅速?
他们很快就发现,无论端木家还是宁家更甚至是凤家,都与尧王妃有着关系。
这可当真是娶了一个好王妃啊!
有人开始朝三殿下靠近,原本不同阵营的人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不再与三殿下做对,因为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之中,有敏锐者察觉到了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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