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魏紫一个人站在小山坡上,湛蓝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轻风吹过她的耳畔卷起她的哀伤,她就那么默默的看着远处,仿佛要融进这天地之间。
哈尔根是甜心派来让跟着魏紫的,他不好站的太近只远远的看着,他也说不清楚就是莫名的觉得心疼,觉得魏紫这样美好的姑娘值得最好的东西。
魏紫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事情,只是想要站着看看,看看天地到底有多广,试试她自己会有多难过,多久才会忘记刘品年。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站着,魏紫看天,哈尔根看魏紫。
他们的画面奇异的和谐美妙,甚至刺痛了刘品年的眼睛,他背着手站着他们的身后看了很久,久到他的眼睛都开始酸涩,紧握着的手青筋暴起。
魏紫看的越久就越难过,往事蔓延而来,拥满了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她为什么会觉得刘品年会是个不一样的?
刘品年告诉她要纳芬娘的时候,她那时候是什么反应?她没哭更不会笑,她只是有些惊呆的看着刘品年,那时候她只是很震惊。
她看了刘品年很久,她记得刘品年眼里的恐惧,她也记得她清晰的说“我不会嫁给你!”。她甚至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这句话很轻易的就说出口了。
只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记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轻叹了一口气,轻柔的像是天边的云朵,带着那些繁复的思绪慢慢飘远,她说过她不会在想的。
哈尔根没料到魏紫突然转身,他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和魏紫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如果魏紫愿意仔细看就会发现哈尔根害羞的脸色,只是她只看见了哈尔跟身后的刘品年。
他穿着青色的长袍,就那么默默的站在的她的身后,那明亮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深邃,看着她的时候甚至丝毫没有改变的温柔多情,那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哈尔根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不是滋味,他看着魏紫的眼泪落了一地甚至想上前去给她擦干眼泪,可是他看的见魏紫眼里的痛苦,他紧紧的握着腰间的鞭子,不知觉的低下了头。
魏紫是在哭,可是她还是转身决绝的离开,她只允许她最后一次脆弱,从此之后他们再无瓜葛。
刘品年大声道:“魏紫,嫁给我!”
哈尔根听得心里一颤,好一会也没有听见魏紫的声音他又有些窃喜,等他抬头的时候魏紫已经翻身上了马,刘品年还站在原地,哈尔根转眼去看刘品年。
刘品年眼里原本一直埋藏的痛苦暴露无遗的时候他才知道刘品年也是爱魏紫的,他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你即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刘品年看着魏紫离开得方向呢喃道:“你又如何会明白我的无奈。”
哈尔根不屑的想,伪君子罢了,还不是想博个好名声,若是他最多是给些银钱,绝不会委屈了魏紫!
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去追魏紫了。
刘品年转身离开的时候绝不会知道再次见到哈尔根的时候是哈尔根给自己送喜帖的时候。
那一天魏紫惊了马,是哈尔根救下来的,哈尔根厚着脸皮求亲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魏紫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他的原配死了好几年了,只留下个小姑娘,他娶了魏紫也只能当继室,但他对着魏紫发了誓“我若除过你还会有别的女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魏紫笑的很淡漠:“若是我早早的死了你难不成在不娶了?”
哈尔根一张脸红了个透,哽着脖子道:“你不要胡说,你一定不会早死的!”
魏紫轻笑出了声:“即如此那我便嫁你吧。”
哈尔根愣了好一会,两只手握成了拳头:“你还是在好好想想,虽然我一定会对你很好,但是我不想你后悔。”
魏紫脸上的笑意终于收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哈尔根:“你又何必了,你明明知道”
哈尔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是都知道,所以才想让你以后只过好日子。”
魏紫仔细看着哈尔根,抿嘴笑了笑:“若是福晋答应,咱们便成亲吧。”
哈尔根终于憨憨的笑了起来:“好!”
刘品年看到喜帖的时候,几乎下意识的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哈尔根的衣领:“你怎敢?!你怎敢?!”
哈尔根被刘品年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发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一把揪住了刘品年的衣领吼了回去:“就只准你伤她,就不准我好好待她?你问问你自己有什么资格问这话?我今儿就是告诉你,魏紫以后就是我的夫人了,你最好离她远点!”
刘品年看着发怒的哈尔根好一会,终是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你说的是,我有什么资格了?”
他看着一下子就成了迟暮的老人一般,身上都是灰败的气息,转身一步步的挪出了屋子,脚步还有些踉跄,他以为他可以忘掉的,可是谁知道却成了他的朱砂痣,点在了眉梢心底,成了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哈尔根跟魏紫成亲的时候,刘品年根本都没有勇气去看一眼,他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仿佛只要醉了,便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吐的到处都是,根本看不见芬娘的眼泪。
魏紫从来都没有再一次奢望过幸福,福晋说让她自己生个孩子的时候她很认真的应了,她总觉得她这一辈子最离不开的就是福晋,福晋既然希望她有个孩子,那她便有个孩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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