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出了茶楼,宁志恒才开口对刘大同问道:“那个小偷崔二现在在哪里?”
“还在警察局看守所里关着呢,下手有点重,腿给打断了,您要亲自审一下吗?”刘大同回答道。
宁志恒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要当面问一问,这样,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看守所,我亲自审一审这个崔二。”
两个人随便点了饭菜,对付了一口,宁志恒回到军事情报处,开着自己的车,载着刘大同就匆匆赶往警察局看守所。
这个看守所,宁志恒是第二次来,看守所里的所长老廖,一看是刘大同刘警长,赶紧笑脸相迎。
都知道这个刘大同不简单,身后有大靠山,如今正是威望如日中天,就连警察局的唐局长,也是笑脸相迎,不敢得罪。
“老廖,别说废话了,快把那个崔二给我带上来,宁长官我们要亲自审问!”刘大同没有废话,直接了当的吩咐道。
这时候老廖才看见刘警长身后竟然还跟着进来一个年轻人,一看面容,顿时脸色大变,吓了一哆嗦。
他可是认识宁志恒的,知道这正是刘警长的大靠山,军事情报调查处的长官,当初宁志恒大发威风,那个作死的王扒皮就是因为不长眼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当场被抓进那个军事情报调查处那个魔窟,再也没有回来,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甚至就连他们的唐局长。如果不是脑筋转得快,也差点吃了瓜落,没了下场。
宁志恒看到他吓的说不出话,笑着说道:“你慌什么?可还认得我?”
老廖顿时挤出一团笑脸,颤颤巍巍的回答道:“长官,卑职认得,当然认得您!我这就去给您提人去。”
说完转身快步跑去提取人犯,这可是动辄就取人性命的魔头,老廖又岂敢怠慢!
很快,老廖带了几个狱警把已经拖着半条腿的崔二,一瘸一拐的带了过来。
“崔二,这是军事情报调查处的宁长官,要向你亲自问话,你要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回答,胆敢有半句谎言,我今天就让你脑袋搬家,明白了吗?”刘大同对着崔二厉声喝道。
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崔二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颤,哀求道:“刘警长,您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小的什么都说了,还有什么敢瞒着您老呢?”
宁志恒上前问道:“崔二,我问你,你是为什么选的柳树胡同二号下手?”
崔二不认识宁志恒,但是他能清楚的看到他畏之如虎的刘警长和看守所的狱警头子老廖,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宁志恒的身侧,还不敢靠的太近,就知道向他问话的人,地位远在刘警长和老廖之上。
眼前向他问话的这个人,虽然年轻,可隐然一股摄人的气势,说出的话语气虽然缓慢,但却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容不得他有半点反抗的心思。
“回长官的话,真的不为什么!当时饿急了眼,就随便挑了一户人家跳了进去!没想到!没想到就得了这么多钱!”崔二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跟我实话实说!除这些钱你还偷了什么?”宁志恒再次问道。
“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当时看了那么多钱,眼睛都挪不开了,哪还顾得了别的,抱着钱我就跑了!”崔二听到宁志恒的问话,赶紧赌咒发誓的说道。
崔二生怕宁志恒都不相信他,连眼泪都都哭了出来,一脸的焦急,连声喊着冤枉!
宁志恒没有为之所动,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突然之间,伸腿一脚踹在崔二的肚子上,强大的力道将崔二踢得身子向后重重的撞在墙上,顿时痛的他身子缩成一团。
突如其来的一击,就连一旁看着的刘大同和老廖等几个狱警都眼皮一跳。
刘大同看着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的宁志恒,根本感觉不到这个人和一个小时前,那个还和颜悦色的与黄包车夫程光亲切交谈的宁长官是一个人!
果然,狼就是狼!哪怕它偶尔会露出温和的一面,但它的本质根本改变不了,他注定是要吃肉喝血的。
宁志恒低下身子,双眼紧紧的看着他的脸,沉声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我,除了钱还偷了什么东西?”
崔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懵了,他不知道这个气质阴冷的年轻长官为什么并不相信他的话,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关头,他只能硬着头皮,强忍着疼痛,气息微弱的说道:“长官,真的没有了,我发誓,除了钱,我真的没有偷别的东西了!”
宁志恒前世专门仔细研读过关于语言和肢体表现的书籍,对观察人的形体语言的表达方式上有自己的理解。
上一次就是凭借着这个能力,轻易的将黄显胜的侄子黄辉,从糕点店的伙计中筛查出来。
他刚才双眼紧紧盯着崔二,给他施以强大的精神压力,就看见这个崔二在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躲避他慑人的目光,眼珠不自觉的先向上看,然后又偏向左面。
同时右手不自觉的捏捏紧了衣角,不停地使劲搓动着。
一般人撒谎的时候,总是想掩饰真实的想法,目光不敢正对问话者的双眼,试图躲避,身体也会下意识地不停抚摸身体某一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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