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清无视对方的喋喋不休,洞察者眼镜的推理加持下,思绪快速转动,他把所有细节过了一遍,忽然想到一个不合理的地方。
凶手是不可能知道他提前拜访的。
他是李教授的抢手,李教授教书之余兼职写作,是颇有名气的作家,找抢手这种事不光彩,李教授不可能把这次见面外传。
想清楚这点后,张元清豁朗开朗。
原来是这样,我陷入了思维惯性里,凶手并不是要栽赃我,也不是藏在房间里.......张元清脸上露出笑容:
“愚蠢的侦探们,让我来告诉你,凶手到底藏在了哪里。”
天下归火挑了挑眉:
“凶手藏在哪里?”
张元清后退两步,指向书房角落的单人床,道:
“你们看这里!”
众人闻言,纷纷俯身观察,看到床底中央区域的机会有被抹去的痕迹,而四周的积灰完好。
似乎在不久前,有人钻到了床底下,身体擦去了灰尘。
袁廷一惊:“你是说,凶手当时就躲在床底?”
不等张元清说话,孙淼淼便推翻了他的推理:
“不可能,如果凶手藏在床底,同处一室的李教授会不知情?如果李教授知情,那他和凶手又是什么关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藏在床底。”
张元清不由的看一眼萌脸妹子,这姑娘很聪明啊,如果跟着她的思路去验证,那他还需要证明凶手和李教授的关系,但这是不可能的,会让推理陷入死结,因为缺乏线索。
张元清有自己的思路,不为所动,笑道:
“我可没说藏在床底的是凶手,藏在床底的,是李教授。哦,他不是自己藏进去的,而是凶手塞进去的。”
凶手塞进去的?选手们一愣,赵城隍淡淡道:
“那嫌疑人在房间里见到的是谁?”
“当然是凶手!”张元清扬起手里的手机,点亮屏幕:“请看这段视频。”
打开视频,将手机屏幕对准众人。
为节省时间,视频播放到“我对你的稿子已经没有兴趣了”便被暂停。
张元清看着若有所思的侦探们,道:
“嫌疑人见到的李教授就是凶手,所以他要在大白天的要拉起窗帘,又戴上口罩,而我因为眼镜损坏,视力模糊,无法发现李教授是假的,因此让他瞒天过海。”
孙淼淼蹙起眉头:
“不对,凶手不可能知道提前知道你眼镜损坏,视野模糊,他怎么敢肯定你就一定识破不了?
“戴口罩确实可以是感冒,拉窗帘也和喜好有关,你高度近视看不清楚,不能代表当时的李教授就是凶手。床底下的灰尘同样可以是别的原因抹去。
“你的假设很大胆,但都是臆测,没有证据。”
她不屑用天下归火垃圾话战术,但可以在元始天尊的推理上找漏洞。
环顾众侦探,张元清侃侃而谈:
“大家都忽略了一个细节,我这个嫌疑人,是李教授的抢手,此事并不光彩,所以本次见面,李教授不会外传。也就是说,我的到来,完全是一场意外,不在凶手的预料之中。
“这样一来,他把李教授藏在床底,请我进去,是迫于无奈,是计划之外。而非料定我无法识破。他当时,多半已经对我动了杀心,拉上窗帘,戴上口罩,不是为了伪装成李教授,仅仅是为了行凶时,不被我看到真面目。
“但他后来发现,我根本没有看破他的伪装,于是凶手灵机一动,想到了栽赃嫁祸,便有了视频里请我喝酒那段。”
侦探们表情各有变化,沉思不语。
在洞察者眼镜的加持下,张元清越说越顺畅:
“他故意请我喝酒,趁我不备打晕我,然后按照计划,把李教授从房间里拖出来,用水果刀刺穿心脏,再把水果刀放在我手里,染上我的指纹。
“我是后脑勺受伤,打击的力道来源于后方,因此人昏迷的时候,要么前倾倒下,要么侧倒,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血溅到了我的背后,以及裤管后面,因为我当时是趴着的。”
土地公想了想,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小伙子,你要拿出证据。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两分钟左右,足够了.......张元清轻笑道:
“接下来要请各位看视频后半段。”
他点击屏幕,播放暂停的视频内容。
画面从李教授起身开始,到他拎着一瓶水壶状洋酒返回结束。
张元清问道:“年轻而愚蠢的侦探们,你们看完视频,再看看书房,有没有发现缺了什么?”
青松子不悦道:
“讨论归讨论,你不要夹带私货,借机报复。嗯,书房的布置已经完全被打乱,硬要说缺了什么.......是键盘,键盘不见了。”
青松子旋即看向窗边的酒柜,道:“那瓶酒也不见了。”
张元清打了个响指,道:
“他必须要带走键盘和酒瓶,因为这是他以李教授的身份触碰过的东西,他在上面留下了指纹。房间里杂乱不堪的搏斗痕迹,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掩盖消失的键盘和酒瓶。”
“根据现场勘察的照片,可以看到,酒瓶和键盘在治安员赶来时,就已经消失。而在嫌疑人录下的视频里,它们是存在的,也就是说,这是在凶手打晕我,杀完人,离开现场时带走的。”
“所以,消失的酒瓶和键盘,就是证明凶手当时在房间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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