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了,原本《镇国女将》剧组就地取景,让我很看好这个剧组的严谨,应该不同于其他粗制滥造的历史剧,结果还是要走这一步吗?】
【给江玄瑾加感情戏,《镇国女将》必扑!】
【司扶倾这是要带新人吗?能不能专注演戏啊?】
声讨越来越大,剧组自然注意到了。
“网上反对声很大。”编剧皱眉,“路导,我们还要接着拍吗?”
“拍,当然要拍。”路导推了推眼镜,“我们可是查到了历史根据,大夏考古系的几个教授不是也在北州找到江玄瑾的墓穴吗?谁说他就不能有喜欢的人了?”
编剧为难道:“网上有人带节奏,指责司老师想要带新人恶意加戏,骂得很难听。”
听到这话,桑砚清撸起了袖子:“没事,我来。”
又有活干了,她真开心。
“辛苦桑女士了。”路导点点头,又迟疑了下,“司老师呢?”
“她说她要去给一个人送行,可能又去通灵了吧。”桑砚清随口说了一句,开始联系星庭律师事务所,收拾网上的水军和键盘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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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扶倾今天休息的早,这个时候已经躺在游戏舱里了。
她这一次睁眼,是在战场中心。
周围火光弥漫,尸骨遍野,不难想象这场战争有多么的惨烈。
“唰——!”
一只利箭朝着这边破空袭来,眼见着就要穿透她的胸膛。
而在大夏朝,她的身体十分柔弱,还是旁边的一个将士拉了她一把,这才避了开来。
“军师,敌人已经解决了。”将士快速道,“您不必亲自过来,我们回去吧。”
司扶倾稳定住身体,抓住他的胳膊:“元帅呢?”
“元帅。”将士顿了下,竟是笑了起来,“已经和其他几位将军相聚了。”
江家九子里,作为长兄的江玄瑾是最后一个战死的。
司扶倾喃喃:“果然……”
历史果真不能改变,她即便亲历了这段历史,也终究不过是旁观的过客。
而就在这时,马的嘶鸣声响起。
北方,一匹黑色的马正在朝着城门口飞奔而来。
速度极快,还活着的将士们都以为是敌军再次来袭。
直到看见了马上的人。
将士震惊出声:“苏小姐!”
忠勇侯府的大小姐,苏韵初。
只有江玄瑾有杀进蛮族军帐的能力,这就代表着他们没有人能帮江玄瑾收尸。
可一个苏韵初一个女子,竟然将江玄瑾的尸首带回来了。
而他们甚至都没发现,苏韵初是什么时候从永安赶过来的!
马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几名将士立刻上前将苏韵初扶起,欲要接过她怀里的江玄瑾。
可她没有松手,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进帐篷里。
将士们甚至不忍心去看,都已经红了眼眶。
江玄瑾的身上全是伤口,血肉模糊,想来在他死后,也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他们都无法接受,苏韵初又怎么能受得住?
司扶倾取来了药,进到帐篷里,正要递给苏韵初,却被她抓住了衣服。
司扶倾神情一凛,顺势试了试她的脉搏,心瞬间沉下:“苏小姐?”
苏韵初,回天无力了。
如果是在现实,她完全可以救。
可在大夏朝,她无能为力。
“请军师……咳咳!”苏韵初咳嗽了起来,压下喉咙里的腥甜,轻声请求,“请军师将我和他合葬在一起,可以吗?”
她眼神柔软,是世家女子才有的温婉大气。
可就在刚才,她一腔孤勇,一人一马杀入敌军营帐,气势完全不弱于江玄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难以相信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位巾帼红颜。
司扶倾看着她,声音沙哑:“好。”
生不能同衾,死亦要同穴。
苏韵初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在知道她可以和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少年永远待在一起的时候,终于放下心来。
两天的殚精竭虑彻底拖垮了她的身体,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没有了呼吸,抱着江玄瑾的手却依然没有松开。
一旁,婢女跪了下来,哭出声:“大小姐!”
司扶倾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缩紧。
他们都是人中龙凤,本该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可都死在了战场上。
这是继雁门之战后,最惨烈的一场战争。
并且战死的将士更多,足有五万之数。
老将故去,新将接上。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少年十万军。
这是大夏,五州不朽。
第二天早上,胤皇从同样战乱四起的西州赶了过来。
他又是几夜没合眼,眼下是一片青黑。
北州已经收复了,但人没有了。
年轻的帝王坐在书桌前,拿起了笔。
司扶倾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有一个习惯。
他记得所有将士们的名字,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记住的,可他偏偏连刚到的新将都认识。
谁去了,他就将谁的名字写下来。
一年、两年……一直到现在,他踏上南征北战的道路已经有十一年了,这个本子也在逐渐变厚。
上面已经记载了三十万将士的名字,可名字还在增多,仿佛永无尽头。
他沉默地书写着一个又一个名字,眼神没有动一下。
可他的身上散发着无尽的悲伤,如惊涛骇浪一般,几乎能够吞噬一切。
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他对着他记录了死亡名单的本子,眼泪终于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她看着他从九岁一直到现在,见证了他从少年长成了一个男人,见过他受过屈辱,见过他遍体鳞伤,更见过他亲尝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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